兒了?那叔叔呢?”
夜深,人靜,街上一時間連輛計程車都看不見,冷風颳過宋喜的臉,她面不改色,開口回道:“我爸出了點事兒,現在不是副市了,我也不好再跟這兒住著。”
戴安娜一臉震驚,似乎比自家出事兒還緊張,頓了幾秒才道:“出什麼事兒了?”
宋喜說:“被人舉報貪汙,判了七年。”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哭也沒動容,就像在陳述一件其他人的經歷,但戴安娜卻猶如晴天霹靂,眉頭一蹙,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最後還是宋喜反過來安慰她:“我沒事兒,這不挺好的嘛。”
戴安娜還是半晌無言,宋喜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別這樣,一年了,我好不容易才淡點兒,你別讓我覺著自己特別可憐。”
足足一分鐘,戴安娜才找回聲音,開口道:“我在國外從來不看國內新聞,關鍵我怎麼都想不到…你怎麼不跟我說?”
兩人一直都有聯絡,包括宋喜生日,各種節假日,她們都會電話問候,可宋喜從來不曾提起。
微微一笑,宋喜道:“跟你說這些幹嘛,給你添堵。”
戴安娜眼眶紅了,上前一把抱住宋喜,低聲罵道:“媽賣批,誰特麼不開眼舉報叔叔?”
宋喜但笑不語。
戴安娜有些哽咽:“你也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為什麼不跟我說?你當我是死的?”
宋喜努力剋制鼻酸,出聲回道:“你這句口頭禪罵了七八年了,打我認識你,你就開始罵,我都被你帶壞了。”
戴安娜低聲用渝城話罵人,宋喜覺著又熟悉又溫暖,彷彿回到了年少的時候,她還在讀大學,顧東旭,韓春萌和戴安娜,都在讀高中,幾人明明是把肩的年齡,卻因為跳級生生拉開一個階段。
但這絲毫不能影響四人的友情,在戴安娜還沒跟老公全家移民加拿大之前,他們四個合稱‘麻將桌鐵四角’,缺一不可。
後來戴安娜走了,剩下的三個人,就連麻將都是三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