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易臉色看著有些發白病態,可目光卻特別堅定執著,如果董儷珺不跟宋喜道歉,他今兒絕對把她們弄局子裡去。
董儷珺一看來真格的了,瞬間犯慫,臉色陰晴不定,很快低聲說了句:“是我不對。”
宋媛從旁面色鐵青,將今天受的這份屈辱全都加註在宋喜身上。
本以為董儷珺服軟,這事兒就暫且過去了,誰料宋喜冷著臉,面無表情的說:“我不接受。”
此話一出,董儷珺瞪眼看向她,宋媛也忍不住道:“我媽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宋喜冷聲說:“是我的錯,一直以來對你們手下留情,從今天起,我連我爸的面子都不會給。”
她說完,身旁的沈兆易馬上領會到她的意思,給身旁手下使眼色,兩個男人一人拉著一個,董儷珺撒潑,被男人呵斥:“你敢襲警!”
宋媛是律師,知道這樣的罪名可大可小,故而出聲叫董儷珺別反抗。
兩人臨被拽走之前,宋媛冷眼看著宋喜,雖然一句話沒說,但這個樑子結了十幾年,從今天開始,是正式的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看著兩人被帶上車,車子開走,宋喜一口氣頂在心口,半晌都沒說話。
沈兆易看著她,主動開口:“別生氣了,警局那邊我會安排,宋媛是律師,如果自己有經濟案纏身會很麻煩,嚴重的話,律師事務所會跟她解除合作關係。”
宋喜抬起頭看向他,頓了幾秒才道:“我跟她們的仇私下解決,別連累你工作,今天抓她們回去,嚇唬嚇唬就算了。”
沈兆易望著她的臉,還像從前一樣溫柔,唇瓣開啟,聲線平穩:“跟我客氣什麼,我們是朋友啊。”
一句朋友,沈兆易說完自己先勾起唇角,笑了。
宋喜心底五味雜陳,倒不是自己有什麼想法,而是很清楚他不可能這麼快就把她當朋友,可還有什麼身份,能讓兩人面對面說幾句話而不尷尬的呢?
都是聰明人,看透不說破,心照不宣。
宋喜後知後覺,看著沈兆易的心口:“我才想起來,你怎麼這麼快就下床了,身體恢復好了嗎?”
沈兆易說:“好些了,我下床也不劇烈運動。”
宋喜瞥了眼身後的監獄大門,試探性的問:“你來看人?”
“嗯,來看我哥。”
宋喜倒是聽過,如果是重犯都要異地關押,原來沈兆容竟然被關在這裡。
兩人站在大門口,門外沒有任何物體遮擋,大冬天冷風襲襲,聊了幾句之後,沈兆易主動說:“你怎麼走?”
宋喜餘光瞥見街角的黑色私家車,出聲回道:“我有人接。”
沈兆易應聲:“那我就不送你了。”
宋喜微笑:“好,你快進去吧,我走了。”
宋喜約了霍嘉敏,等來到飯店包間,才發現常景樂,阮博衍和佟昊都在,四人開了一桌,正在打麻將。
宋喜笑著跟幾人打招呼,到了佟昊這兒,她微微挑眉:“好久沒看見你了,你沒在夜城嗎?”
佟昊看向宋喜,心底知道她是喬治笙的女人,反而比平時多了兩分笑容,出聲回道:“剛回來。”
宋喜手中拎著袋子,給除了常景樂之外的三人分發新年禮物,身後傳來扁扁的聲音:“禮物,禮物。”
宋喜扭頭一看,色彩斑斕的金剛鸚鵡站在屏風上頭,她勾起唇角道:“你把它也帶來了?”
常景樂抬起頭,笑說:“隆重介紹一下,這是我家剛子。”
“剛子?”宋喜眉頭輕蹙,“它男的女的?”
霍嘉敏說:“甭管男的女的,誰樂意叫剛子?”
常景樂說:“如果是公的,實至名歸;要是女的,這叫反差萌。”
說完,他打了個二餅出去,阮博衍搶胡,常景樂還沒等說什麼,剛子從旁直眼兒唸叨:“Stupid~Stupid。”
“嘿,你誰家鳥兒?”常景樂作勢拿牌扔它。
阮博衍道:“你就教不出什麼好鳥兒來。”
霍嘉敏問宋喜要不要打牌,宋喜不打,拿著一盤切好的蘋果塊兒去喂剛子,身後常景樂問:“你家喬和尚什麼時候忙完?”
宋喜說:“具體時間不知道,忙完就來了…你別叫他和尚,人家還俗了。”
她不過隨口一說,指的是兩人在談戀愛,可話音落下,常景樂忽然不正經的吹了個口哨,連帶著老司機霍嘉敏也跟著:“欸?呦?怎麼回事兒?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