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來到門外,跟凌嶽面對面站在走廊,她抬眼問:“怎麼了?”
凌嶽雙手插兜,出聲回道:“我不想再跟白倩接觸,但她女兒還是留院再觀察一個禮拜最好,我把病歷轉給你,你幫我看著。”
宋喜明白,像是凌嶽跟白倩這種關係,醫院裡不乏知情人,若是轉給其他醫生,反倒旁生枝節。
“好。”她答應的很痛快,緊接著又小聲問了句:“她還纏著你嗎?”
凌嶽俊臉上隱含不悅,低聲回道:“我給她拉黑了。”
宋喜眼底忍不住露出不屑和嘲諷之色,她已經可以想到白倩一直給凌嶽打電話時的狀態,不然不會把他逼到刪了患者家屬的電話號碼,如果她真是因為女兒病情,凌嶽也不是個公私不分的。
當天早上查房,宋喜就代替凌嶽去了白倩女兒的病房,白倩聽到推門聲,馬上站起來,宋喜一眼就瞥見她手裡迅速收回的化妝鏡。
在醫院這種地方,極愛美的女醫生和女護士才會上個淡妝,病患就更不必說,臉色好的都不大多,而白倩這個陪床家屬,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衣服從來不重樣,知道的是親女兒剛做完手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後媽呢。
單就白倩坐在病房裡化妝的舉動,已經足夠讓宋喜心生反感,但她面上不動聲色,尤其是詢問小患者的時候,唇角勾起,像是天使。
宋喜問完,跟身邊護士囑咐每天幾次進來查心率,說完轉身準備走。
“宋醫生…”
宋喜扭頭,白倩叫住她。
宋喜心中明鏡似的,面上不動聲色的問:“有事兒嗎?”
白倩微笑:“想跟你單獨聊兩句。”
宋喜讓其他人先走,她跟白倩到了門口。
“什麼事兒?”宋喜習慣性的把手插在外袍口袋中,沒化妝的臉跟白倩化了妝的臉是不同感覺的美。
白倩看著宋喜,淡笑:“怎麼不是你師兄過來查房?”
宋喜想都不想的說:“我們內部安排。”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懶得跟你解釋。
白倩聞言,臉上笑容不變,開口說:“誰做的手術就該誰負責術後觀察,這點兒常識我還是有的。”說罷,不待宋喜回應,她又補了一句:“我跟凌嶽談了那麼多年戀愛,尤其你們心外的規矩,我算半個行內人。”
她還好意思自己提跟凌嶽談了那麼多年戀愛?
宋喜差點兒給她一記冷笑,當年她說好聽點兒叫分手後閃婚,說白了,不就是騎驢找馬,一邊兒跟凌嶽談戀愛,一邊兒背地裡發展下線嘛。
也就是沒被凌嶽發現她戀愛時期劈腿而已。
白倩淡笑,宋喜也勾起唇角,眼神兒跟口吻卻是冷淡的:“你是半個行內人,我是行內人,你是在質疑我們的安排?還是對我剛才查房的過程有意見?”
白倩隨即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淡笑著說:“宋醫生,我對你沒意見,反倒是你對我有什麼意見吧?”
宋喜從來都不是個怕事兒的,既然白倩把話說到這裡,宋喜也無所謂挑明瞭。
“既然不是我工作上的問題,是誰查房有什麼區別?還是你只想讓凌嶽查?”
白倩旁若無人的點點頭:“我覺得凌嶽很好啊,我很喜歡他。”
宋喜一口氣頂上來,險些沒吐血,她不是嘴巴頂不上,而是意識裡就沒有白倩這種人。
暗自調節呼吸,宋喜怒極反笑:“你的喜歡,是哪種喜歡?”
白倩直視宋喜的雙眼,面不改色的回道:“你以為的是哪種喜歡?”其實她長得很漂亮,從前宋喜就說白倩是溫柔鄉的那種美,看似柔柔弱弱,又偏偏風情萬種,只不過從前那個依偎在凌嶽身邊的白倩早已經變了,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也或者是宋喜從來就不曾瞭解過她。
不過無論哪種,宋喜的觀點只有一個,現在白倩不是凌嶽什麼人,又是喬艾雯的潛在敵人,她是護短的主,當即開口說:“不管是哪種喜歡,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要是感謝凌嶽救了你女兒的命,大可不必,醫生治病救人是職責,不是你的女兒,他照樣要救。要是想舊情重燃…”
宋喜說著說著,忽然笑了,笑得特別牲畜無害,可一張口卻道:“不瞞你說,凌嶽現在的女朋友我也認識,二十四歲,家世品貌都很出挑,你最近一直在醫院應該也看見過,就算沒看見,也應該聽說過,他女朋友對他超好,每天黏著他,從前我師兄忙著工作,沒時間談戀愛,有些人受不了就走了,現在我師兄三十而立,工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