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冬薇這一聲,不僅讓常景樂轉過頭,其餘人等清一色的聞聲望來。
宋喜看到盛淺予,同樣身邊的喬治笙也看到了,盛淺予當宋喜是透明人,視線只定格在喬治笙臉上,看著,隨即勾起唇角,笑容模糊了禮貌和溫柔。
蘭冬薇上前跟常景樂打招呼,“你說有事兒,是約朋友來這兒吃飯?”
常景樂淡笑著道:“是啊。”
他回的坦然,即便接到蘭冬薇電話的時候,他還沒跟戴安娜聯絡。
蘭冬薇目光落在常景樂身旁的戴安娜身上,視線一掃,從頭打量到腳,略顯玩味的問:“女朋友?”
常景樂說:“朋友。”
蘭冬薇心裡舒坦了不少,連帶著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之前看你們在吃飯,沒過來打擾,送你們一瓶酒,你怎麼還回送了一瓶,這麼客氣幹嘛?”
常景樂道:“酒是小喜送的。”
一旁宋喜說:“王妃買的單。”
戴安娜道:“我沒搶上,常景樂買的。”
轉了一圈兒,又回到常景樂這裡,看似沒差,但蘭冬薇心裡又是一陣不爽,暗道常景樂跟戴安娜不是那種關係,幹嘛要替她買單?
盛淺予適時上前,淡笑著說:“誰送的都一樣。”說著,她光明正大的看向喬治笙,臉上笑容無懈可擊,“什麼時候過來的?之前沒看到你。”
喬治笙面不改色的回道:“來一會兒了。”
盛淺予說:“他們家的手工吐司還不錯,應該是你的口味,下次來可以嚐嚐。”
一如老熟人之間的閒聊,外人不會覺得有什麼。
喬治笙道:“這兩年不怎麼吃這類東西。”不動聲色,滴水不漏。
盛淺予臉上微笑不減,順勢接道:“好吧,幾年不見,都不摸清你喜好了。”
宋喜一句話沒說,只是做了個動作,抬起自己跟喬治笙十指相扣的手,看了眼他的腕錶,無論是看時間還是秀恩愛,這個動作都是一個頗具衝擊性的回應,彷彿一個字沒說,卻說了萬語千言,可以說是明顯的不耐煩。
所有人都看出宋喜在嗆盛淺予,喬治笙道:“我們先走了。”
宋喜跟常景樂打招呼,“她們兩個麻煩你了。”
常景樂應聲:“拜拜。”
幾人互相打過招呼,眼看著喬治笙跟宋喜並肩往外走,戴安娜跟韓春萌挽著手臂也要走,蘭冬薇忽然出聲說:“順路把我也送回去吧,正好我爸叫我拿幾盒茶葉給景叔叔。”
這話自然是對著常景樂說的,沒問順不順路,上來就已經定了結果。
常景樂不待出聲,戴安娜先說:“你不用送我們兩個,我們打車回去就行。”
常景樂道:“太晚了,你們兩個女孩子不安全,我送你們。”說話間,他側頭看向蘭冬薇,“我先送她們兩個,你不趕時間吧?”
蘭冬薇道:“不趕。”
一行人魚貫而出,常景樂喝了酒,交給代駕開車,幸好他今天沒開跑車,是輛四開的捷豹XJ,戴安娜和韓春萌進了後座,常景樂也是立在後座車門邊,對蘭冬薇道:“你坐副駕吧。”
說完,自顧自彎腰進了後面,蘭冬薇上車時往後看了一眼,坐在中間的人是戴安娜,心裡更醋,女人的直覺,她很不喜歡戴安娜在常景樂身邊的感覺。
宋喜的車有人幫她開回去,她坐喬治笙的車回家,路上,隔音板降下的後座,宋喜出聲道:“她可真有意思,每次見面都要演一出友誼萬歲,偏偏說的話夾槍帶棒不清不楚,我不是小心眼兒到見她就煩的地步,是她一次兩次的做法才讓我越來越煩,還沒完沒了了。”
喬治笙知道宋喜不是好糊弄的,他也知道盛淺予是故意的,薄唇開啟,他聲音低沉:“我沒藕斷絲連。”
不是明哲保身,而是實話實說。
宋喜道:“嗯,你今天的表現還不錯,我知道是她一廂情願,不會遷怒你的,我就是搞不明白,為了愛情沒有理智可以理解,難道她連臉面和脾氣都不要了?明明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如果是我,你掉過頭來找我,我都不會答應,更別說是上趕著了。”
搖搖頭,宋喜無法用自己的思維去理解盛淺予的做法。
喬治笙聲音淡淡,“人跟人不同。”
他很客觀的闡述,有人願愛情純粹,愛了才在一起,不愛了就分開,簡簡單單,利利索索,如宋喜;也有人願愛情如初見,哪怕對方已經走了,可她還留在記憶裡,耿耿於懷,不願接受現實,如盛淺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