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分鐘,宋喜閉著眼睛問:“你看得進去嗎?”
喬治笙‘嗯’了一聲。
宋喜說:“騙人,我都沒聽見你翻頁。”
喬治笙一本正經的回道:“我透視眼。”
宋喜到底忍俊不禁,笑著睜開眼。
喬治笙側頭睨著她,薄唇開啟,低聲問:“不是喊著困嘛,怎麼不睡了?”
宋喜身上一陣陣的燥熱,將另一隻手臂也拿出來,軟聲回道:“我困得要死,你在這兒我睡不著。”
喬治笙道:“我又沒吵你。”
宋喜噘著嘴,他是沒吵到她的耳朵,可他吵到她的心了,她終於明白什麼叫有美在側,心猿意馬,她心裡就像住了匹撒歡的野馬,橫衝直撞,跳都不夠跳,還怎麼睡得著?
半耷著眼皮,宋喜軟綿綿的說:“我明天還要早起,你下去吧。”
喬治笙沒有不高興,只面不改色的說:“你早晚都要習慣。”
宋喜只餘光瞥了眼他的臉,馬上就跟更年期提前一樣,心跳很快,臉頰發燙。
別開視線,她哼唧了一聲,不知無奈還是無語的閉上眼睛。
喬治笙看她這副輾轉難眠的模樣,黑色瞳孔深處劃過一抹促狹,不枉他也在這兒渾身憋悶的耗著,大家都不要好過,他倒要看看,她到底還能熬多久。
他就像個好的獵手,為了捕獲心儀的獵物,不惜耗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只為一擊即中。
論耐性和耐力,他都是極好的。
剛開始宋喜側身面朝他,後來改成平躺,最後實在睡不著,只好忍痛放棄跟他牽手,轉過身去睡。
喬治笙問:“要不要我關燈?”
宋喜困到太陽穴亂跳,下意識的回道:“你不看書了?”
說罷,不待喬治笙回答,她自己又接了一句:“忘了你是貓頭笙了。”
話音落下,很輕的一聲響,喬治笙把房間中唯一的床頭燈也關了。
房間瞬間一片黑暗,宋喜睜開眼,一時間什麼都看不到,只知道喬治笙還坐在身後。
深夜靜無聲,宋喜豎起耳朵,隔著幾秒便能聽到翻書的聲音,好奇轉過身,視線適應了黑暗,她隱約看到一抹身影靠坐在床邊,手中拿著書。
唇瓣開啟,她出聲問:“看到哪兒了?”
喬治笙道:“學生上課看手機被老師抓到,對老師說:你教的都是些沒用的東西。老師說: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宋喜頓了一秒鐘,馬上咯咯的笑出聲。
喬治笙說:“反應真慢。”
宋喜收回笑容,出聲道:“那你還沒笑呢。”
喬治笙說:“笑點高跟反應慢是兩回事兒。”
宋喜不服喬治笙說他笑點高,想起前兩天韓春萌給她講了個笑話,差點兒沒把她笑死,她張口說:“太陽給小草打電話,開口說什麼?”
喬治笙稍微停頓,緊接著道:“我日。”
宋喜在黑暗中睜大眼睛:“你聽過嗎?”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
“聰明。”
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能聽出他言語中的傲嬌,宋喜側著身,轉著眼睛繼續道:“答案不完全,太陽說的是:我日,草你嗎?”
“小草說:我草,你誰啊?”
“我日啊。”
“我草,你到底誰啊?”
“我日,我日啊!”
“太陽跟小草幾輪辯論之後,這時太陽的媽媽接過電話……”宋喜還沒等說已經忍不住笑,抬手順了順胸口,穩定一下情緒,繼續說:“我日他媽啊,你是草吧,草你媽呢?”
宋喜打小兒不罵髒話的人,所以講起這種笑話,為了緩解尷尬,不自覺的變了童音,還把每一個字的發音儘量說清楚。
喬治笙不知何時勾起的唇角,輕笑著道:“你到底想不想睡了?”
她實在太可愛,可愛的讓他忍不住想要掀開被子狠狠地欺負,宋喜卻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邊笑邊回:“好笑吧?還說你笑點高,哪天你要是有空跟大萌萌坐在一起,她能把你逗哭。”
喬治笙說:“你確定我倆坐一起,是我哭不是她哭嗎?”
宋喜跟喬治笙說過,他把韓春萌給嚇哭了,沒想到他還記著。
先前還困得不行,眼下笑精神了,宋喜被喬治笙拉著一隻手,跟他漫無目的的聊天,偶爾他也會笑,宋喜就會覺的特別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