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笙跟常景樂出現在心外樓上的時候,宋喜正站在中心臺前跟患者家屬說話,餘光瞥見左側的小護士們清一色的往她右邊看,她側頭一瞧,兩個身高都在一八五往上的頎長身影,喬治笙一身黑,黑外套黑褲子,裡面的毛衣是黑白拼接的,一張俊美面孔冷漠而禁慾。
常景樂穿著果綠色的中長款風衣,淺色毛衣,咖色褲子,臉上戴著RayBan的金框眼鏡,白皙的面孔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高階洋氣。
常景樂拎了個花籃,喬治笙手裡捏了個牛皮紙袋,三人六目相對,常景樂率先勾起唇角,笑著打招呼:“宋醫生。”
宋喜微笑著上前,帶兩人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房門關上,她出聲說:“喝什麼?我這兒有冷水和熱水。”
常景樂坐在沙發上,隨口回道:“溫的吧。”
宋喜邁步往飲水機方向走,喬治笙將牛皮紙袋放在她桌子上,從裡面掏出一份外賣盒子。
宋喜遞了水給常景樂,他接過去,不忘拿喬治笙開涮:“我都懷疑,要不是你在這兒上班,他根本不會自己來,剛才我讓他買點兒東西帶過來,他去飯店要了份椒鹽大蝦,蘭豫洲丈母孃聽見要氣死了。”
宋喜轉頭一瞧,喬治笙把筷子都準備好了,面不改色的道:“過來吃。”
宋喜心底既好笑又高興,走到喬治笙身旁,拿起筷子夾了個大蝦,吃了一口才對常景樂道:“我之前進去看見蘭冬薇了,人家想見的人是你,又不是治笙,你就算什麼都不帶的來,她看見你也高興,治笙就是大包小攬的來,人家也未必往心裡去。”
調侃人嘛,誰不會,宋喜是堅定不移站在喬治笙這頭的。
常景樂一聽蘭冬薇也在,眼鏡背後的眸子一挑:“你早說啊。”
宋喜問:“早說你還能不來?”
常景樂悻悻道:“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宋喜一聽這話,八卦道:“她相中你了?”
常景樂一臉傲嬌:“相中是意料之中的,相不中才怪。”
宋喜似笑非笑:“你魅力無邊,有本事別害怕啊。”
常景樂說:“能不怕嘛,我一黃花大小夥子。”一副怕被歹人逼良為娼的惆悵樣兒。
坐了沒三分鐘,喬治笙抬眼催促:“你先去吧。”
常景樂問:“你呢?”
喬治笙面無表情,不答反問:“你不覺得在這兒很多餘嗎?”
常景樂看了眼坐在辦公桌後吃大蝦的宋喜,兩秒後起身道:“得,耽誤你們夫妻見縫插針有愛互動了。”
常景樂拎著花籃走後,房間中終於只剩宋喜和喬治笙兩人,他坐在宋喜對面客椅上,宋喜伸直手臂,夾了個大蝦遞到他唇邊,喬治笙薄唇開啟:“我不吃,你吃吧。”
宋喜又往前湊了湊,“真不吃?”
喬治笙實話實說:“我看你自己都不夠。”
宋喜咧嘴笑了,立馬收回手臂,“那倒是。”
兩口吃掉一整隻大蝦,她說:“老公買的嘛,必須捧場。”
喬治笙看著她,忽然開口道:“感覺放你在外面兒受苦了。”
乾的比誰都多,吃還吃不好,他的老婆,憑什麼糟這份罪?
宋喜get到喬治笙的點,說:“我中午吃了兩碗飯,兩個獅子頭,一份青菜還有一碗湯。”
其實她吃的很多也很好,沒辦法,心情好,再給她一份大蝦,她也吃得下。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的坐著,她在吃,他在看,中途宋喜催他:“你趕緊去吧。”總在她這兒待著算什麼。
喬治笙不緊不慢,“等你吃完再說。”
宋喜抬頭,給予他一記意味深長的眼神兒,女人很多時候都愛口是心非,明明想留,卻勸他走,他沒走,她自然更是開心。
辦公室裡面並不安靜,這兒隔音不好,總能聽見外面走廊裡傳來說話聲,可在這樣一個很平常的午後,宋喜能忙裡偷閒坐在辦公室吃自己最愛吃的東西,對面坐著喬治笙,沒什麼比這些更讓她滿足。
喬治笙也覺著納悶兒,兩人什麼都不做,他光是看宋喜吃蝦,心底就說不出的高興,就像常景樂在來時路上說的:“你現在活得越來越有人氣兒了。”
喬治笙以前不懂常景樂口中的人氣兒是什麼,大家都是人,只是活法不同,有人愛夜店,愛喧囂,愛夜夜笙歌,有人愛書,愛清靜,愛一個人自處,方式不同罷了,不過直到他開始後知後覺,他每天的生活中不再只有那些利益和勾心鬥角,偶爾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