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停滯生產,外匯被進一步壓縮,政府無法透過對外貿易獲得足夠的資金,只能導致分攤給民眾的壓力越來越大。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他這個總統能不能當下去的問題,而是現在整個魏瑪共和國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 錢、錢、錢!還是TM是這該死的錢! 保羅無奈的攤開,和資料一併送來的報紙。 近乎所有頭版頭條都在抨擊政府的不作為,掀起暴亂,大量傳播對立思想的希爾從出獄時萬人抨擊的恐怖分子,一躍變成了萬人敬仰的救世主。 “將經濟上的災難轉嫁給群眾,我們是時候好好考慮一下,當今的政府是德國人民的政府還是那些大資本的代言人。”——《週報》 “我們必須團結起來,認識到當今的德國需要轉變另一條道路。”——《新萊茵報》 “現存的經濟漏洞和加入國聯的阻力,是不是政府過分偏向蘇俄,而忽視了立場問題的結果,我們是不是應該重新考慮對蘇關係,重新選擇能幫助德意志的朋友?”——《對外觀察報》 “我們現今的社會存在了太多站在日耳曼人身上吸食人血的蛀蟲,他們只佔據德國人口的不到百分之五卻控制了德國百分之七十的財富,憑什麼日耳曼人的國家不能由日耳曼人來掌控?”——《觀察家報》 看著觀察家報上,希爾帶傷站在演講臺上揮舞左手的照片,保羅開始懷疑幾年前同意把海德爾州長的請求允許他繼續從事黨務活動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或許沒有希爾,現在柏林乃至其他重要城市的武裝暴亂就不會愈演愈烈,社會的風向也不會因此走偏。 但很快他又搖搖頭,就算沒有希爾在時代裹挾的大勢面前,也會出現另一個讓他更加頭疼的存在。 “總統先生,您是時候該離開了,大廈外的街道圍滿了罷工人人群,由於人數太多我們無法做到對每一個人進行系統審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攜帶了致命武器。” 一個身著軍裝的負責首都安全問題的年輕副官走過來說道。 “現在市面上武器很猖獗嗎?” 保羅看著樓下因為自身安全問題,終於結束扯皮,開始在士兵護送下爭先恐後離開的國會議員們,冷笑著問道。 “當然先生,現在市面上的武器已經非常猖獗了,因為您強調過士兵不敢對著目視正常的普通民眾隨意開火,這也讓我們鎮壓暴亂的行動愈發艱難,很多時間都被迫採取撤退行動。” 還有一件事副官頓了頓還是沒有出口,軍隊內不少人都對此事頗有微詞,以他們的角度來說。什麼說辭都是空把戲,對付這種暴亂行動直接架起重機槍武力鎮壓才是最高效的解決方案。 “羅木,工人黨那邊有政變的傾向嗎?” 作為首都安保方面的副官,總統的幕僚之一,羅木雖然沒有提出軍隊方面的意見。 但保羅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軍方對他太過軟弱的不滿,如果不能加速解決這件事不但議會方面會彈劾他的下臺,軍方也會失去對他的好感。 “目前看來並沒有,相比於其他趁此時機大搞破壞,搭建自己政府和小團體的政黨來說,他們除了在各大城市掀起暴亂行動奪取少許幾個小城市的控制權外,好像並沒有政變的打算,打出去的旗號也是改革而並非取代政府。” “同時也是這個行為博得了很多保守黨官員的好感。” 保羅點點頭,他意識到希爾這次的目的是想透過這次難得的機會擴大工人黨在德國的國會席位,拉攏足夠多的政府支援。 或許可以和他談一筆合作。 想到這裡,保羅立刻確定了接下來的機會對著副官吩咐道: “草定一份告知信,就說政府內部同意德國群眾的選擇,要求其他武裝勢力放下武器,如果他們還敢再組織有機會的顛覆行動。” “軍隊方面不用留手了,把坦克給我開進柏林!” 羅木用紙筆記錄下來後隨即側身離開,包廂內只剩下保羅一人攪拌茶杯的湯勺,默默思考著這個巨大的經濟漏洞如何來填補。 儘管在一系列高壓政策下,他們已經能從省下來的錢中初步償還美國前幾年的貸款,但英法方面的戰爭賠款依舊是火燒眉頭的大問題。 沒有道威斯計劃美國方面新一輪投資支援,擺在明面上20億金馬克依舊是壓在政府頭上的一座大山。 不履行凡爾賽合約是不可能的,現在國內的軍事力量還遠不夠和英法兩國在武力上一決高下。 除非進一步將德國優秀的工業資產讓出去用來抵扣這部分賠款。 思來想去只能保羅承認這是唯一能讓德國擺脫現有泥沼的最好辦法,拿起話筒撥通了海德爾的電話: “總統先生,有什麼事能為了代勞的嗎?” 保羅聽得出海德爾蒼老的聲音充滿了疲憊,看得出作為希爾某種意義的上的老師,他最近沒少為工人黨各地的暴亂睡不著覺。 “海德爾先生,我希望你以我的名義尋找幾個能在經濟和影響力上幫助德國度過這次經濟難關的大企業。” “可...總統先生。”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