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林頌忙閉嘴。
黃長青愁眉道:“這事兒大公子怎麼沒跟老朽說?”
林柯瞥了一眼黃長青道:“長青叔,告訴你有何用?人家只是在茶館見面而已,你能如何?”
黃長青皺眉道:“說的也是,確實沒轍。”
林柯道:“不過……這幾日,他倒是常常出入望月樓了。前天午後去了一次,昨日傍晚去了一次。”
“啊?好小子,果然還是忍不住了。這下好了,下個月庭訓又要夠他受的了。”林潤大笑道。
黃長青也面帶喜色道:“還是大公子的人厲害。大公子也沒吭氣,這是要等到庭訓之時才告訴老朽麼?”
林柯聽出了黃長青話語中的埋怨之意,沉聲道:“長青叔,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另有打算。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在耳朵裡,林覺這段時間確實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剛才你們說從他眼裡看到仇恨之意,說實話,我也看到了。有些事不得不防啊。俗話說家賊難防啊。咱們這大宅子裡雖防護緊密,但若是有人在家裡搗亂,那可是大麻煩。六年前咱們杭州城周家發生的事情你們還記得麼?”
幾人一愣,林頌腦子轉的快,皺眉道:“大哥說的是周家遭火災的事情?”
“正是。周家也算是杭州大戶了,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幾十口人全悶在裡頭燒成了焦炭了。這事兒一直也沒個結果。但我倒是聽衙門裡的朋友說了,放火的是周家的庶子周平。那小子平日紈絝,周家管教了幾次後懷恨在心,那次也是捱了家法,晚上便偷偷一把火裡裡外外燒了乾淨。那小子跑去翁山海島當海盜去了。雖只是傳聞,未得證實。但既然能傳出來,十之八九是真的。你們想想,這該多可怕?”林柯低聲道。
林頌林潤黃長青三人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周家大火他們是去看了熱鬧了,火堆裡掏出來幾十具燒的透熟的屍首,做了幾天噩夢。
“不至於吧?林覺敢這麼幹?他有這個膽子?反了天了不成?”林潤道。
“你敢擔保?你們自己也看到了,捱打之後他的眼神如何?還拿我們當長輩當兄長麼?這些事都是說不得的,心在肚子裡,你能看的透?”林柯斥道。
“那倒也是。”林潤縮著脖子道。
黃長青沉吟道:“大公子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然則大公子的意思是,不將他這段時間出入青樓的事情說出來,是免得逼得他狗急跳牆?暫且容忍他?”
林柯皺眉道:“這是什麼話?倒像是我們被一個庶子嚇著一般,倒是連打都不敢打他了?我林家眾人倒被他牽著鼻子走?”
“那大哥之意是……”林潤皺眉問道。
“我的意思嘛,很簡單。這樣的人還是早早的踢出林家為好,省的他成天在大夥兒面前晃悠,惹的全家人不開心。那一天真的鬧出了事,在家宅裡殺人放火,豈非是養虎為患。”林柯淡淡道。
“哦!”黃長青等三人恍然大悟,原來林柯打的是這個主意。
“可是想趕他出門可不容易啊,他的過錯還沒到依照家法掃地出門的地步。家主那裡也是不會同意的。強行攆出家門,他定會告到官府。難不成還分他家產不成?”林頌沉吟道。
“腦子蠢得很。”林柯瞪著林頌數落道:“不知道動動腦筋麼?知道我為何不將他這幾日頻繁出入青樓之事告訴你們麼?便是不想讓你們咋咋呼呼的打草驚蛇。這事兒抖落出來,也不過是庭訓上再打他一頓而已,打殘了打廢了,他還不是像坨爛泥一般呆在家裡?所以並不解決根本問題。”
“那大公子之意是……”黃長青低聲問道。
“很簡單,老四是怎麼被家主趕到紹興的?單單是因為在外邊包養了個女人麼?包養女人不過相當於逛了青樓罷了,按家法也不過是打一頓,扣點月例,關幾天禁閉罷了。又怎會鬧得連杭州都不讓呆了?”
“那……還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得太大,連通判張大人都在場瞧見了,丟了林家的臉麼?”林頌道。
“老二,這次算你說到點子上了。所以要攆走林覺,靠著庭訓之日上的責罰是不成的,需要將事情鬧大才成。就跟老四一樣,鬧大了家主便容不了他。這才是正經的辦法,所以我才憋了幾天沒告訴林覺出入青樓之事。”
“原來如此,大公子這計策高明啊。大公子簡直是諸葛在世老謀深算啊。”黃長青驚喜道。
“可是大哥,怎麼鬧大啊。”林潤撓頭道。
“笨的要命,你這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