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畢竟我不想因為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
黃長青是何等機敏之人,片刻便明白其中有隱情。林覺是三房庶子,給他個天做膽子,他也不敢辱罵大娘和嫂子。定是林全的母親和娘子惹事在先,沒討得好處,稟報到家主那裡,也未必有理,所以才要自己不要說出去。今日庭訓時,林覺也將林全剋扣他月例銀子的事兒抖落出來了,十之八九是因為此事而起。
“還是你顧全林家的聲譽,鬧出去確實不好。林家出了這麼個不分尊卑犯上的庶子,實在是家門不幸。更讓我替公子不值的是,將來三房的家產還要分給他一半,這簡直是太便宜他了。他有什麼資格分你的產業?”
黃長青看似同情林全,實是火上澆油。他知道這是林全的心病,不知多少次明裡暗裡說過這件事,這時候當然要在林全的心口紮上一針。
林全果然臉色變得很難看,牙咬的咯咯響,這確實是他最不開心的事情。本來三房的產業自己獨得,現在按照律法卻要分給林覺一半,這實在是教人惱火。而且再過兩年,到了林覺二十歲弱冠成人之際,便不得不這麼做了。本來三房的產業便沒有二房和大房的多,卻還要一分為二,實在是惱怒之極。
“他休想。我可不會教他得逞。長青叔,林覺的事情必須要解決,怎容他如此囂張卻不受懲罰。長青叔你主意多,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我和長房的幾位公子都支援你,不能容林覺逍遙。否則,將來他豈非要騎到我們頭上拉屎撒尿了?”林全也不加掩飾了,他來就是要和黃長青商議如何對付林覺的。
黃長青沉吟著,捻著鬍鬚不說話。林全一張口,他便知道他的意圖。他來找自己,便是藉此次自己被打的事情來說事。看上去是替自己捱打抱不平,其實是藉此機會要自己幫他弄臭林覺,好剝奪林覺繼承家產的資格。
對黃長青而言,此事對自己也是有利的。並非全因為今日之事必須要找回場子。而是自己這個林家的管家,便必須要抱緊極為嫡公子的大腿。不能得罪這幾位公子,否則自己立足不住。
“說話呀,長青叔,你該不會想就這麼算了吧。”林全皺眉道。
“公子莫急,於我個人而言,我自然不能因為今日這件事便抱怨牢騷,甚至是去做一些不合身份之事。然而……此事若是干係到公子,且那林覺又做出不敬尊長的舉動,我豈能坐視?但這件事不可操之過急,要過家主那一關,需要的是確鑿的證據。如林覺做出不合家規之事,且有證據在手,到時候便可名正言順。最好是他做出家主不容之事,便可依照家規將他逐出林家,那便一了百了了。”黃長青低沉聲說道。
林全連連點頭道:“長青叔說的很是,要做便一了百了,直接將他逐出林家。長青叔似乎早有妙計?”
黃長青笑道:“我能有什麼妙計,唔……我能做的便只是多派些人手去盯著他,將他出閣的言行舉動一一記錄。這也是家主賦予我的權力,我這麼做也沒人會說什麼。”
林全點頭道:“對,盯得死死的,我不信他不犯錯。”
黃長青低聲道:“人人都會犯錯,只要想挑錯,那是簡單的很。但想要將他逐出林家,那必須是大錯才成。這我便不敢說一定能抓到把柄了。林覺一向懦弱謹慎,也不在外招搖,想抓他大的把柄,恐怕還真的很難。”
林全皺眉不語,家規雖嚴,但逐出家族的條件卻極為苛刻。家規中那幾條夠得上被驅逐出家門的條款,林覺應該根本不會觸碰。什麼結交奸邪族內淫.亂犯上作惡殺人放火之類的事情,看上去都不是林覺會做出來的,這倒是有些難。
“其實倒也未必需要犯下大錯,如果不斷的抓到林覺的把柄,庭訓之日月月批駁,便可累積惡感。就算不逐他出族,剝奪其繼承家業的權利也是有可能的。事在人為,就看怎麼做了。”黃長青低聲說道。
林全喜道:“說的是,積少成多,家主必怒。就這麼辦。薑還是老的辣,長青叔還是厲害。便勞長青叔費心,盯緊了這小子,咱們有事便抓,除非他天天在屋子裡睡大覺,否則絕不教他安生。”
“有事便抓,難道無事便算了麼?”黃長青輕聲道。
林全瞪著黃長青,忽然臉上露出笑意來,一巴掌拍在黃長青的肩頭笑道:“哈哈哈,無事也要生事,事兒都是人造出來的。果然厲害。”
黃長青被拍的身子一振,後背傷口痛徹心扉,大聲的呻吟起來。林全忙連聲道歉,將身邊的幾隻牛皮紙包遞過去笑道:“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幾包好藥,外加一點點療傷的診資。事成之後,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