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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椎病犯了,今天只能這些了。見諒!賊痛苦中。)
除了立太子之事外,另外一件事似乎更為迫切。在京城這三個月的時間裡,雖然聖上對郭冰和和氣氣,但在幾次家宴之中的閒談裡,郭冰還是嗅出了不尋常的氣息來。
聖上數次詢問關於杭州之地海匪的情形,看似隨口一問,但這卻讓梁王心裡響起了警鐘。當初自己留在杭州的理由便是鎮守杭州監視海匪,先皇之所以同意自己留在杭州,也是郭冰之前鎮壓海匪有功。而這些年,海匪之勢日盛,幹了不少膽大妄為之事,不僅騷擾內陸,更是對海路商道產生了巨大的威脅。沿海之地的商賈們怨聲載道,而這些事自然是難以瞞過朝廷。
只是因為朝廷現如今很難有餘力對海匪進行圍剿,故而只能聽之任之。但其實,這些事追根溯源的不可避免的要落到梁王府的身上來。如果海匪之勢不可控,且有釀成大禍之虞,那隻能說明一件事,便是梁王府在杭州的存在毫無意義。
在這種情形下,郭冰不能不擔心皇兄會以此為契機,召自己回京城,而廢棄當初先皇之命。登基三年來,聖上其實一直在遵循先皇的所有規制,人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情形不但沒有發生,而且連先皇頒佈的各種詔令也一律遵循。這自然也是聖上的聰明之處,登基之初他需要穩固帝位,掌控局面,故而平穩過度是他的首要之選。然而,現在聖上登基已經三年了,局面已經逐漸穩定,天下百姓也已經歸心,該掌控的已經掌控在手,也該到了他敢於動作的時候了。
新年前後,聖上便不露聲色的頒佈了幾條新規,替換了先皇的幾條規矩。朝中竟無一絲聲響和反應,這正是聖上已經掌控局面的明證。那幾條新規雖然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規程,但聖上已經走出了這一步,後面相信會越來越多,火燒的也越來越猛烈。
作為聖上的同胞兄弟,郭冰了解自己這位兄長的性格。他本就不是個因循固守之人,相反,在他謙和穩重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跳脫之心,他絕對是和父皇不一樣的一個皇帝。所以在這種情形之下,當皇兄問及海匪之事時,他絕不敢當做耳旁風。他認為,這是多年來呂中天的吹風起到了效果,皇兄對自己已經產生了不滿。如果自己再無作為的話,皇兄便會以自己的鎮壓不利為由下旨召自己回京,先皇的詔令也將被他廢除。而這絕不是郭冰想看到的。
所以,這件事其實比立太子的事情更加的讓郭冰焦急,他必須要想出辦法來應對這樣的局面。皇兄的話便是一種試探,試探之後便動真格的。在此之前,自己要是想不出應對之策的話,那便只能毫無理由的回到京城,從此便置身於皇兄的耳目之下,再也別想有所作為了。而且回到京城後自己將不得不面對朝廷中的兩大勢力,只要稍有不慎便會被抓到把柄,導致更為殘酷的後果。
這絕非郭冰的杞人憂天,拋卻這位皇兄的為人不說,大周朝這一百六十年來皇室之中的紛爭其實是有傳統的,很多事只是捂著不說罷了。前朝數代皇帝在爭奪皇位清除異己方面是極為殘酷的。大周朝統一天下之後,便曾發生過宮廷之禍。
當今皇室一脈其實是太宗從其兄高祖手中繼承,人皆誦高祖讓賢之風,為其歌功頌德,但那其實只是明面上的說法而已。高祖在數子皆存的情形下卻傳位於太宗,傻子才會相信他會這麼做。而太宗即位之後,高祖數子皆離奇死亡,這自然也非正常之事。很多人都知道太宗殺兄奪位,誅殺高祖一脈的事實,只不過沒人去公開提及此事罷了。
郭沖和郭冰身上都流淌著太宗的血脈,基因裡的兇狠不可磨滅,郭冰由己推人,也明白皇兄如果真的對自己動刀子,那也不是什麼讓人驚奇之事。畢竟他自己心裡也一直有一團火苗在燃燒,如果有機會讓自己殺了皇兄繼承帝位的話,郭冰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幹。
……
王府的龍首大船船廳中,陽光依舊溫煦,香茗依舊暖心香甜,梁王郭冰的面容依舊祥和平靜,但其實他心是有些焦躁不安的。所以剛才他才會突然失態,去訓斥郭昆的行為,其實是心情煩躁之故。他也破天荒的要去賠償被撞沉的百姓的船隻的損失,與其說是他生了慈悲之心,倒不如說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多積些口碑,多行些善舉,因為這有可能會幫到自己,雖然這只是一種心理上的安慰罷了。
“爹爹!”清脆的呼叫聲在船頭響起,郭冰皺著的眉頭一下子舒展了開來。那是自己的掌上明珠的聲音,聽到她的聲音,郭冰將心中的煩惱暫時拋向了九霄雲外。
郭冰呵呵笑著看向門口,一襲彩裝的少女從船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