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趕下山嶺便是切中要害的作法。一旦他們離開了他們經營好的地方,在平地上他們便再無任何的優勢可言。韓章的五萬的騎兵已經繞後,對方一旦被趕下山嶺,則正好落入韓章的手裡。到那時,便是他們的末日了。
五百多輛投石車被馬匹拉上了斜坡。雲霄車倒是走到一半便無法行走了,因為斜坡的坡度雖然較為平緩,但云霄車實在是不能有太多的重心的偏移,還沒上坡數十步便搖搖晃晃有傾覆之虞。韓德遂雖然很想利用雲霄車作為弓箭壓制的制高點來用,但卻也不得不放棄了。
投石車抵達山嶺斜坡二百餘步左右的位置,進入了射程。但卻有個難題,那便是沒有石頭可投。草原上想找一塊像樣的石頭也都沒有。牛王嶺也不是山嶺,只是泥土隆起的草坡罷了,慢說石頭,連一塊拳頭大的鵝卵石都沒有。投石車一般就地取材,也不可能攜帶大量的石彈隨軍而行。不過這難不倒韓德遂,他命人挖掘泥土裝在草袋內壓實,投石車變成了投土車,不過一草袋的泥土砸在人身上,重量也相當的驚人,力道也相當的強勁。悶到頭上,連脖子怕是都要被砸斷,砸到身上,衝擊力也會讓人受傷,只是沒有石塊的效果那麼明顯罷了。當此之時,也只能勉為其難,因地制宜勉強將就了。
‘投土車’
開始將一包包的泥包往山嶺上投擲。泥包砸在山嶺上的人群之中效果確實不錯。被砸中的人能被砸暈過去,砸在身上更是會悶出內傷。落在地上還像炮彈一般的爆裂開來,雖然裡邊的泥土迸濺出來並不足以傷人,卻讓山嶺上一片煙塵,目不視物,起到沒有想到的攪亂對方陣型的效果。
在無數泥包的轟炸之下,山嶺上的部落兵馬亂成一團。禿骨撒酋長的頭上被一包泥土砸中,虧得他身體強壯頭大脖子粗,居然沒有被砸暈,不過,他堅硬的額頭反而將泥包硌的爆裂開來,這讓他嘴巴吃了滿嘴泥,鼻子裡滿是泥土。也不只是不是挖掘的泥土被牛糞還是馬屎沾染過,滿頭滿臉臭的令人髮指,氣味難聞之極。氣惱的他趕到山嶺中段的猛撒哥所在之處商議對策。
猛撒哥這裡也不好過,泥包砸的他所在之處全是煙塵,嘴巴里全是泥土和草屑,正聲嘶力竭的喝令兵馬不要亂,儘量躲避飛上來的泥包。
“猛撒哥老哥,怎麼辦?他孃的這幫狗雜種跟我們來這一手,咱們這不是被動挨打麼?弓箭也射不著他們,任他們這麼砸下去,咱們豈非要被他們全給埋了麼?”禿骨撒躲在馬匹側後朝著猛撒哥叫道。
猛撒哥正自惱火,怒道:“我怎知怎麼辦?誰能想到他們竟然用這種辦法?衝下去是不可能的,雖然殺了他們不少人,但他們還是有十幾萬兵馬,那可不成。他孃的,真是讓人窩火。”
“呸呸呸!”禿骨撒狂吐著嘴巴里的泥漿,那味道臭的他自己都直噁心。
“你呸我?是不是以為老子膽小怕死?我可告訴你,要衝你自己衝,老子可不下去送死。”猛撒哥怒道。
“不是不是,是兄弟嘴巴里進泥巴了,怎麼敢呸你老哥。”禿骨撒忙解釋道:“衝下去也得女真人幫忙才成。他孃的,完顏阿古大不是說打起來他們的兵馬就會到麼?昨天開始便沒有了他們的訊息,斥候都找不到他們的蹤跡。這幫女真人不會是放了我們的鴿子吧。”
猛撒哥皺眉想了想道:“應該不會。完顏阿古大是個聰明人,他該知道我們完蛋了,他們女真人也會完蛋的。只有聯手才有活路,他們不會袖手旁觀的。但老子懷疑他是想讓我們跟韓德遂韓剛的兵馬死磕,然後來坐收漁翁之利。這狗東西心眼多的很,他的話只能信三分。以後對他得長個心眼,不能什麼都聽他的。”
禿骨撒點頭道:“說的很是。不過……現在咱們怎麼辦?”
猛撒哥沉吟道:“先頂一頂,一時半會兒他們似乎沒有往上攻的意思,咱們先硬著頭皮頂著,反正泥包的殺傷力不大,砸死的兄弟不多。再撐一會,如果女真人還不動手,咱們便下嶺撤退,再做計較便是。”
禿骨撒咂嘴皺眉道:“那也只能如此了。”
話猶未了,一隻泥包呼嘯而來,砸在兩人中間的地面上,暴起的泥土煙塵瞬間將兩人裹挾其中,臭烘烘的塵土中,猛撒哥和禿骨撒捂著嘴巴咳嗽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