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我是瞭解的,我又何嘗不是痛心不已?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浣秋幸虧出門了,若是在家的話,你這個樣子,豈不讓浣秋又犯了病麼?你這當孃的若不能淡定一些,浣秋如何能挺得過去?”
方師母止住悲聲,喃喃道:“對對,我不能這樣,秋兒知道了定然要心碎了。咱們要將此事瞞著她才成。能瞞多久是多久,不能叫她知曉,不然秋兒真的要傷心欲絕了。可憐我秋兒還去廟裡燒香還願去了。她得知林覺中了狀元高興的了不得,以前在菩薩面前許了願,今日還說要好好謝謝菩薩。”
方敦孺嘆息道:“夫人,瞞是瞞不住的。現在全城都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這等事情如何能瞞得住?浣秋沒準回來的路上便已經知曉了。”
方師母驚愕道:“那可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
方敦孺道:“所以要你不要這麼激動,你得寬慰開導她才是。事已至此,已無挽回餘地,只能面對現實了。過了這一關,時間長了也就淡了。”
方師母搖頭道:“你不知秋兒的心,她怎麼能忘了林覺?她說過,除了林覺,這輩子她不會再喜歡另外一個人。作孽啊,真是作孽喲。”
方敦孺喝道:“什麼話?難道世上只有林覺一個男子不成?林覺確實不錯,但世上青年才俊不知多少,難不成為了一個林覺便終身不嫁?豈有此理。夫人,你一定要好好的開導她。”
方師母嘆息連聲,沉默不語。方敦孺道:“我是林覺的老師,你是他師母,我們得去一趟道賀才是。夫人莫要再傷心了,家裡可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給我帶去當賀禮。林覺對你我都尊敬孝順,無論如何,他今日成婚,我們更不能去壞他的好事,而要給予祝福才是。怪只怪造化弄人,之前誰也料想不到會這樣,也只能認命了。”
方師母沉默半晌,輕聲道:“夫君說的也對,我不能去鬧,這件事怪不得林覺,只怪我秋兒命苦。林覺成婚,我們自然要給予祝福才是。我是不能去了,我怕我到時候控制不住自己。你去道賀便是。家裡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倒是秋兒這段時間繡了幾塊鴛鴦帕子,是為了……為了給她自己繡的的嫁妝,現在……也用不上了,你拿去當禮物送了吧。哎!我苦命的秋兒哦,我的心疼死了。”
方敦孺嘆息道:“也罷,就依你便是,你去取了來。小虎還在外邊等著我呢。我沒讓他進來。”
林虎聽到此處,忙躡手躡腳的退出了院子,坐在馬車上時,心裡兀自撲通通的亂跳,腦子裡一片混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浣秋小姐沒死,叔現在和小郡主已經要成婚了,這事兒可真是麻煩大了。叔要是知道浣秋小姐沒死,他會怎麼辦?舍了小郡主娶浣秋小姐?這絕對不可能,那豈非要對不起小郡主了。小郡主對叔很好,叔也很喜歡她,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小郡主的事情。站在林覺叔的立場上,林虎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想來想去,林虎決定還是要將此事先告訴綠舞姐,跟她商量商量該怎麼辦?於是林虎揣著七上八下的心情,和方敦孺一道來到了相國寺的大宅子裡來。
到達大相國寺的宅院時,林覺和小郡主正在拜堂,方敦孺直接進去坐了男方父母的座椅,至始至終神色自若,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來。而林虎一直找機會要告知綠舞此事,偏偏綠舞被小郡主拉去拜堂了,林虎也沒得到機會。直到拜堂完畢,林覺在外間跟客人們喝酒的時候,林虎這才有機會來到後宅,託人告知綠舞有急事要找她。綠舞出來後林虎這才將這個爆炸性的訊息告訴了綠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