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葡萄會結的小而且不好吃。因為養分都被這些瘋長的枝蔓給抽走了。你沒事的時候要修剪修剪,不讓它們瘋長。”
楊秀皺著眉頭道:“林狀元還有心思管葡萄藤的事情?林狀元今兒這是推掉了能離開這裡的好機會呢。那可是制置三司條例司的職位,你知道朝廷上下有多少人削尖了頭想要進去麼?進入最低都是六品,而且權力大的驚人。你怎麼還拒絕了呢?”
林覺伸手掐了一根葡萄藤的嫩芽在手指尖纏繞著,笑咪咪的道:“楊兄,別人都想去,我便給別人機會唄。這叫成人之美。我拒絕是因為我不想去。我不是別人,別人不是我,你不能拿別人的想法往我身上套。”
“可是……為什麼呢?總好過在這裡等死吧。這裡……有什麼好?死氣沉沉,每天混吃等死,有什麼意思?我們是沒機會,而你……有機會卻不珍惜,你這算什麼?你這是暴殄天物啊林狀元。你堂堂一個狀元,難道打算就這樣過一輩子?”楊秀激動了起來,眼睛瞪的大大的叫道。
林覺有些驚訝,但他很快便理解了楊秀激動的原因。楊秀雖然表面上恬淡,但他心裡自然是不願意永遠呆在這裡的。他雖然說過,他還抱有希望。但其實內心裡卻明白,他是毫無希望的。所以,他看不得有人如此對待降臨而來的大好機會。就好像一個貧苦之人看不得富家子弟鋪張浪費糟蹋糧食一般。那種感覺是真正的痛惜和憤怒。
“楊兄,莫要激動。人各有志,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你不是我,不知我心裡的想法。就像這世上各色各樣的人,你不能因為他們跟你不一樣,你便去強行要求他們按照你的想法行事。這是尊重,是也不是?”林覺輕聲道。
楊秀也自知情緒有些失控,當下拱手道:“對不住,林大人,在下確實過分了。只是我不太明白,以林大人之才,當是做一番事業之人。林大人的《六國論》寫的何其精彩,何等的有見地。你這樣的人正是可以為國效力建立一番功勳之人,怎能一輩子毀在這樣的地方?就算你不願去條例司為官,最少也要以此為跳板出去再說,怎可就此拒絕?再者,此次嚴相公方中丞鼓動變法,天下士人歡呼雀躍,都言我大周將會有新生氣,新作為。你怎麼能不去幫他們?”
林覺笑道:“看來楊兄是很想參與其中的,為什麼不早說,或者我適才可以請袁夫子向嚴大人推薦你去任職啊。”
楊秀咂嘴道:“莫要取笑,我算什麼?他們要的是你。我無才無能,他們才不會要。”
林覺呵呵笑道:“楊兄,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這件事已然如此了,便不要介意了。難道楊兄不希望我在這裡麼?我感覺我和楊兄還是處的蠻愉快的,楊兄不這麼認為麼?”
楊秀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
“好了好了,不要談這個話題了。楊兄去拿把剪刀來,我來修剪修剪葡萄架枝葉。不然秋來沒好葡萄吃了。”林覺轉頭看著鬱鬱蔥蔥的葡萄枝葉道。
楊秀嘆息一聲,跺了跺腳,只得回公房去取剪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