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杏兒跳起來尖聲叫道:“娘你瘋啦,五千兩銀子的寶貝你說還就還麼?東西到了咱們手裡,不偷不搶的買來的,怕她們何來?無論如何,休想再拿回去。咱們家雖然富裕,但誰還嫌自己太富不成?爹爹知道了也決計不會答應的。”
趙氏皺眉半晌,嘆了口氣道:“哎,你們父女兩個,都是一樣的人。總是貪心的很,不肯吃一點點的虧。到手的東西也都不肯再拿出來。你爹如此,你也是這樣。”
錢杏兒叫道:“娘你莫說這樣的話,爹爹不是這樣的人,咱們能有這麼大的家業麼?誰願意過苦日子?”
趙氏輕輕一嘆,嘟囔道:“我反而覺得以前咱們家窮的時候日子開心些。你爹爹自打發跡了,成天想的都是鑽營賺錢,話都很少跟我說了。哪像以前沒錢的時候,知暖知熱,貼心可人。”
錢杏兒不耐煩的道:“娘,莫要嘮叨了,您當真是身材福中不知福。多少人羨慕爹爹能幹,您嫁給爹爹算是前世修來的福氣,錦衣玉食不好,難道跟那些鄉下婦人那般蓬頭垢面每日為了三餐發愁麼?真是不懂您怎麼想的。”
趙氏長嘆一聲,擺手道:“罷了,說了你也不懂。那眼下之事該怎麼辦?”
錢杏兒道:“還能怎麼辦?將鐲子藏起來,等那一家人離開杭州了,事兒便平息了。那女子也說了,不露白便是。”
趙氏點頭道:“只能如此了。這鐲子你拿去收起來便是。”
錢杏兒拿起玉鐲兒,想了想卻將鐲子遞給趙氏道:“娘,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屋子裡總是不安生,我家也不是大宅子,也沒有看家護院之人,被賊人偷了可不好。您替我保管吧。咱家不是有密室麼?放在密室裡也安心些。”
趙氏想了想點頭道:“說的也是,那娘便替你先存放在密室裡去。”
錢杏兒點頭道:“謝謝娘,我先回房去歇息,這一天還真是累人。晚上我不想吃飯了,娘也莫要叫我了。我得好好睡一覺。今兒是又高興又累人。”
趙氏笑道:“你是開心的累了。去吧,夜裡餓了再吃宵夜便是。”
錢杏兒轉身出門離去,趙氏攥著那玉鐲子在屋子裡站了片刻,去到門口關了屋門上了拴,這才轉身去往裡屋慢慢走到大床側首的牆壁前呆呆的站了片刻,忽然伸手在牆壁上摸索著,摸索到一個小小的凸起之處,伸手一拉,牆上出現了一個小孔。
趙氏伸手入懷,摸出了一柄長鑰匙插進了孔洞裡,咔吧一聲之後,趙氏伸手一推,牆壁上凹陷進去了一塊,露出足有一人多高的門洞來。原來,這牆壁之中有個夾層,外表粉刷的跟尋常無異,卻需要撥開牆上的一處小蓋子露出孔洞,用鑰匙轉動裡邊的門栓方可推開。那蓋子只要手指鬆開,便會自動恢復原來的位置,蓋住那方小孔。
趙氏點了一盞燭臺舉著跨進牆裡去,這牆裡便是錢家的密室。密室周邊的牆壁顯然是經過異常加固的,都是一尺多寬的青石壘就,整個夾層雖然只有丈許寬,但長度卻有三丈多。這就是個壘砌在屋子裡的青石堡壘。
燭火照耀之處,牆壁一側擺著一排排的大木箱子,裡邊儲存的便是錢家的金銀細軟以及貴重之物。誇張的是,密室最裡邊,居然還擺放著床鋪桌椅水缸馬桶這些東西,屋角堆放著十幾袋白麵粉。倒像是個避難所。
錢忠澤也算是有些頭腦的人,雖然捨不得買大宅子,請大批護院看門護院,看起來這和他的身份不符,擁有鉅萬傢俬的富豪這麼幹也似乎有些危險。但他硬是想出了這麼個妙招。改造之後的密室堅固無比,而且非常隱秘。家裡養了幾條狗,不是作為看家護院之用,只是為了能及時的知曉外人侵入的訊息。一旦有風吹草動,便及時躲進密室之中。這裡吃的喝的都有,起碼躲個十天半個月是毫無問題的。
近一兩年來,錢忠澤甚至已經習慣就在密室中睡覺了。這裡是錢家金銀細軟貴重物品的存放之處,晚上看著這些東西入睡,錢忠澤睡的很香甜,又很安心。只是苦了趙氏,並不習慣在密室裡睡覺,卻又不得不被迫跟隨錢忠澤進來睡覺。因為這密室的方位和開啟之法只有錢忠澤和趙氏知曉。趙氏在外邊是不成的,裡邊的人也是不安全的,遇到強人逼迫開門,豈非形同虛設。這一兩年來,趙氏的身子越來越差,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睡眠不足之故。白天雖能小睡補一補覺,但那卻是不同的。
趙氏開啟了一個木箱,用紅布裹了玉鐲子放在裡邊,關了箱子重新開了密室的門出來,將暗門恢復原狀,用鑰匙重新鎖上。這才吁了口氣去開啟了房門。外邊夕陽的光線已經黯淡了,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