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那會憋悶的。和岳母一起去京城各處名勝轉轉,卻也是不錯的。”
“跟你岳母出去?那豈非是天天去燒香拜佛了。哎,婦人們都是這樣,總以為佛能救人,殊不知根本是妄想。什麼佛祖,廟裡供著的都是些泥塑木胎,能幫上什麼忙?你叫我去跟她燒香唸佛麼?這輩子別想了。”郭冰連連擺手道。
林覺笑道:“其實拜佛燒香也是挺好的,起碼可以讓人看到王爺的虔誠。燒香拜佛不是求佛祖賜予什麼,而是讓別人知道你在這麼做就可以了。”
郭冰一愣,咀嚼著林覺所說的這句話,忽然明白了林覺的意思。林覺的意思是,燒香拜佛是做給別人看的,讓別人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有什麼爭勝之心,而是寄託於佛祖,虔誠皈依,懺悔自己的行為。這會讓別人對自己減少戒心。而這個別人是誰,則不言而喻了。
郭冰點頭正要說話,忽聽腳步聲響,有人在花廳之外大聲說著話走進了廳中。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小王爺郭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錦衣長袍,笑容滿面,卻是晉王郭冕來了。林覺的頭皮有些發麻。顯然這接風家宴不是那麼簡單。郭昆可能是特意將郭冕請來的。
郭冰站起身來笑著相迎,林覺也不得不起身來拱手迎接。但見郭冕大步走來,徑自來到林覺身前,熱情似火的邊拱手邊笑道:“哎呀呀,林覺,你可回京了。居然也不派人知會我一聲。若非郭昆去跟我說,我竟不知你回京。你這可是見外了,本王可有些不高興呢。”
林覺微笑道:“林覺見過晉王。此次回京是臨時起意,為了公務而回,故而沒有驚擾晉王。事實上連岳父大人我都沒有告知呢。還請晉王殿下原諒。”
郭冰在旁笑道:“是啊是啊,倘若不是采薇著人來通知我們,連我都不知林覺回京之事呢。晉王就別怪他了。”
郭冕哈哈笑道:“我怎是怪他,我自知他公務繁忙,我只是希望能跟林覺一聚罷了。”
郭昆在旁道:“都請入席吧,咱們邊喝酒邊說話。夜還長,什麼話說不清?”
“對對對,入席說話。來來來,林覺,你我共同入席,你坐我旁邊。”郭冕親熱的挽著林覺的胳膊往桌旁走,林覺眉頭微皺,想甩了他的手,卻又覺得這樣似乎不太好,只得被他半拖半走入席。
婢女上來給眾人斟酒,那酒水澄澈香醇,一望而知便是上等的好酒。郭冕吸了吸鼻子讚道:“哎呀,二叔真是會享受啊,府裡有這等好酒,也不送幾壇給我喝。”
郭冰撫須呵呵笑道:“晉王啊,我便是送你,你怕是也不敢喝吧。這個時候,你可不能貪杯誤事。”
郭冕垂頭嘆息了一聲道:“是啊,送給我我也不能喝啊。二叔說的沒錯啊。現在我可不能像以前那般天天喝酒吟詩,逍遙自在了。現如今我必須的剋制自己,非常時期,只能忍耐了。”
郭冰點頭道:“晉王這話便是說對了,這個時候豈能貪杯放浪?必須自我剋制。豈能因為杯中之物而壞了大事。將來有的是你暢飲美酒的時候,必須忍耐克制。不過,今晚倒是可以喝幾杯,都是自家人,又是給林覺接風洗塵,喝幾杯並不為過。”
郭冕面露喜色道:“那可太好了,今晚一醉方休。來來來,咱們先乾一杯,為林覺回京接風洗塵。”
幾人紛紛舉杯,向林覺敬酒,林覺忙端起酒杯道謝,眾人一飲而盡。
適才郭冕和郭冰關於喝酒的這幾句話,聽起來似乎沒頭沒腦的,但在林覺心裡卻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郭冕嗜酒如命,最愛飲酒宴飲,現在說出什麼要剋制自己不能喝酒的話,很顯然是因為朝廷議立太子之事。皇上下旨開始議立太子,晉王自然再不能和以前一樣放浪形骸,必須要收斂自己,免得留下話柄。聽郭冰和郭冕對答的口氣,這恐怕還是郭冰在背後提醒郭冕的結果。
對於郭冰父子在立太子之事上的立場,林覺一點也不感到驚訝。郭冰是一定會站在郭冕一方的,這一點根本不用多想。現在看來,郭冰恐怕是郭冕爭奪太子之位的背後明面上的最大的支援力量和軍師。替他謀劃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