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等待孫大勇和王府衛士們搜尋的訊息回來。郭旭如此卑鄙無恥,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本來我對他尚有好感,卻沒料到他是如此陰暗卑鄙之人。從現在起,我們不能不有所防備。我定個規矩,今後你們不管誰出門,都需帶上護院隨從,至少三五人。特別是鶯鶯和冰兒,郭旭不會昏頭到去對付薇兒,但你們不同。他抓了你們一樣可以威脅我。”
鶯鶯輕輕點頭,白冰柳眉倒豎,嬌聲道:“他敢!他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他呢。這廝如此可惡,倘若他敢動綠舞妹子一根汗毛的話,我便一刀砍了他的狗頭。”
郭采薇皺眉道:“冰兒妹妹,萬不能造次,還嫌不夠亂麼?郭旭是什麼人?那是大周皇子,至尊親王,你以為是草莽賊寇?殺了他,不知多少人要因此掉腦袋。莫非你要連累林家上下和所有關聯之人掉腦袋?”
白冰本是激憤之言,她豈會不知道郭旭是動不得的,況且也沒那麼容易殺到郭旭。但雖然如此,白冰兀自不平,嬌聲問道:“那如果郭旭殺了綠舞呢?我們便任憑綠舞丟了性命?又或者郭旭以綠舞的性命要挾夫君呢?要夫君去為他做夫君不願意做的事情呢?夫君難道聽他擺佈?”
白冰的話提出了另一個林覺心中的憂慮。林覺內心裡其實已經基本斷定綠舞已經被郭旭給扣了。所以緊接著的問題便是,倘若郭旭以綠舞為要挾,逼著自己為他賣命,自己該怎麼辦?可以想象,郭旭的要求必是自己難以答應的,他或許會逼著自己去彈劾嚴正肅和方敦孺,或者是逼著自己為他當上太子而謀劃,去攻訐郭冕。那都是自己絕對不可能去做的事情。白冰的話正中軟肋,林覺臉色沉鬱,整個人又變得不好了。
林家眾女見夫君眉頭深鎖,又陷入焦慮之中,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安慰,想出主意卻又沒有主意可出,也都快要自閉了。
“如果他敢殺了綠舞,我必取他狗命為綠舞報仇。我林覺在此發誓,必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我可不怕他是什麼至尊皇親,什麼尊貴的皇子。他惹我,便休怪我放不過他。”
林覺冷冷的聲音迴盪在廳中,眾女聽了,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夫君從未這麼咬牙切齒的發誓,看來這一次夫君是真的怒了。
……
整個下午,林覺將自己關在書房之中沒有露面。林家眾女沒敢去打攪。白冰偷偷去瞧了一回,發現林覺正襟端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閉著眼睛,像是在睡覺打盹,但卻又沒見過挺著腰桿打盹的。回去跟小郡主謝鶯鶯方浣秋等人一說,她們也都愁眉深鎖,不知該如何是好。
沉悶的一夜過去,次日一早,一騎快馬飛馳而回,那是孫大勇風塵僕僕的從京外歸來。同時也帶來了這三天多時間裡眾護院和王府衛士們打探到的關於綠舞和林虎的最新訊息。
後宅廳中,滿身疲倦的孫大勇在林覺和眾女的目光下沉聲稟報了這兩天多時間他們查尋的結果。
“公子,我等按照公子之命,沿著淮南東路和京西兩條陸路往南查詢,京畿境內兩條陸路所經的尉氏、穎昌府、襄城、汝州、鹹平、陳州等十幾必經之道的州府都查了,拿著公子的名帖查了這些州府當地城門進出的記錄,並無半點綠舞夫人和林虎出現的蹤跡。後來,沈統領的人加入,我請他們沿著京西陸路往唐州蔡州方向去查,我自己帶著十幾名兄弟集中往淮南東路查詢,昨晚,就在淮南東路蒙城縣得到了訊息。”
“哦?找到綠舞和小虎了?”郭采薇站起身來急切的問道。
孫大勇搖頭道:“在下無能,沒有找到綠舞夫人和林虎兄弟,只是查到了蹤跡,而且是個壞訊息。”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林覺竭力保持平靜道:“說吧,發生了什麼。”
孫大勇道:“蒙城縣令胡舒之親自帶我們查了進出城池的記錄。查到了於四十天前,綠舞夫人和林虎兄弟確實乘車騎馬從南方而來進入了蒙城縣。然而,遍查所有記錄,竟無出城的記錄。在下請胡縣令查了當地近一段時間發生的案卷,當地在這段時間裡發生命案兩起,不過均為當地百姓毆鬥所殺,均已結案。也並無其他的無名命案,甚是讓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