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開啟麼?他們豈非要衝進來了。”眾人愕然道。
林覺微笑指著那些原木和雜物道:“這便能擋住了?一把火便燒了的乾乾淨淨,他們是沒想著進來,否則這可擋不住。挪開這些東西。”
林覺的聲音威嚴不容置疑,眾人只好移開雜物,搬走原木,開啟門栓。林覺站在門口,整整衣冠看著白冰道:“夫人看我衣帽可還端正?”
白冰笑道:“好的很。俊的很。”
林覺滿意的點頭,擺手道:“開門!”
幾名衙役膽戰心驚的拉著大門,吱呀呀沉重刺耳的聲音響起,大堂的門被開啟。一道陽光夾帶著撲面的喧囂聲撲面而來,瞬間灌滿了眾人耳朵,刺痛了眾人的眼睛。
林覺眯著眼深吸一口氣,跨步而出。
門前廣場上,禱祝已畢的教眾們正群情激奮準備衝擊衙門,他們已經等不及了。在禱祝之後,他們的身體裡似乎灌注了聖公的期待,聖公給予的力量。彷彿聖公正在空中看著他們,他們一個個興奮無比,想著要表現一番了。
然而,就在此時,大堂的門忽然開啟,從裡邊走出來三個人來。他們靜靜的站在臺階上,俯瞰著廣場上的眾人。所有的教眾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在某一瞬間,廣場上突然寂靜無聲。
但這寂靜很快便被喧囂聲所代替。
“就是這幾個人,他們是頭兒。殺了他們。”
“抓了他們,吊起來燒死。”
“用石頭砸死他們。燒死他們太便宜他們了。”
“上啊,還等什麼?宰了他們。”
人群叫嚷著,鼓譟著,有人竟然開始朝臺階上猛衝。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響徹耳鼓,大堂臺階一側的一隻石獸的首頭爆裂開來,石塊迸射紛飛,煙塵四起。
一股嗆人的黑煙升騰起來,像是空中漂浮的一朵蘑菇雲。
教眾們一驚,嚇得停止了叫喊。往前竄的教眾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他們看到了那獸頭的爆裂,自己的身體可沒這獸頭堅硬。
林覺將冒著青煙的王八盒子插入腰間皮囊,高聲叫道:“你們領頭的呢?出來咱們聊一聊。”
眾教眾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站在前方的一名黑袍人,那黑袍人哈哈一笑,伸手撩開頭上的風帽,露出一張清俊的面龐來。林覺看到他的面容,頓時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尊駕。咱們倒是有過一面之緣。你便是他們的頭兒麼?羅掌櫃?”林覺高聲道。
那黑袍人上前數步,微一躬身,沉聲道:“羅文義見過大人,大人記性甚好,昨晚我們確實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昨晚來我店中吃飯的客人便是京城來抓人的官長,倒是失敬了。本人羅文義,青教聖公座下第十六位教僕。”
林覺呵呵笑道:“本人林覺,忝居開封府提刑司提刑官一職。”
這羅文義正是昨天天黑時分,林覺和眾人去的那家店鋪的掌櫃的。還送給了林覺一副‘聖公至大’的條幅的那人。林覺昨日便覺得這個人應該是個頭目,看來果然如此。而且此人的地位看起來還頗高,眼前這數千教眾看起來似乎都聽他的,此人或許正是幕後煽動之人。
“原來是林大人。失敬。”羅文義再抱拳道。
林覺點頭道:“你當時不認識本官,倒也談不上失敬。我不怪罪。”
羅文義呵呵一笑,心想:我不過是客氣罷了,你倒是當真了。
“不過,你現在知道本官的身份,便不得對本官無禮了。你們這些人今日嘯聚於此,是何道理?本官按照朝廷律法前來拿捕殺人兇嫌,這一路上遭受不明身份之人的攻擊阻撓,是否是你從中作梗?”林覺喝道。
羅文義冷笑一聲道:“林大人,羅某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拿的人是我青教兄弟,我們青教兄弟姐妹義氣為先,自不能容你們拿了我們的人走。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局面,卻不是我們所為,而是林大人造成的。”
林覺喝道:“這是什麼話。他們是殺人兇手,官府緝兇難道有錯?”
羅文義冷聲道:“林大人,他們不是兇手。他們是我青教教徒,按照教義所規,他們有權處置他們不守教規的女兒。”
林覺哈哈大笑道:“滑天下之大稽。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這是我大周的天下,大周的律法倒比不過你青教教義?莫非在你們心中,青教教義比之朝廷律法還高一籌不成?你們青教教眾心中有教無國不成?”
羅文義冷笑道:“坦白的說,有些時候我們就是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