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德章在後方緊張的看著戰況的進展,己方人手不斷的倒下,這讓他頗為緊張。但很快局面扭轉,對方的人也開始倒下,隨著每死一名敵人,己方便多佔據一分上風,錢德章知道自己做到了。剩下來只是時間問題。對方再驍勇,也無力迴天了。
但即便如此,對方的兇悍還是讓人驚懼,特別是那兩個大漢,殺人如切瓜砍菜一般。一拳打飛一人,一腳踢飛一人。殺人連眼都不眨一下。死在這兩個人手裡的沒有八十人也有個四五十人。實在是兇殘之極。
“那兩個人,他們一定是頭目,給我將他們砍成肉醬。”錢德章大聲叫道。
一大群教匪衝上來,圍著馬斌和孫大勇亂砍亂殺。一柄彎刀斜刺裡砍來,孫大勇腳上不便,行動受限,難以躲避。刺啦一聲響,一直粗壯的胳膊上多了一條深深的血口子,鮮血奔湧而出。
“馬大人,你這是何苦?”孫大勇叫道。
馬斌一刀砍翻那名教匪,捂著胳膊上的傷口笑道:“孫兄弟,我說了,我要死在你前面,所以這一刀我替你捱了。孫兄弟,我馬斌夠義氣吧。”
“義薄雲天。”孫大勇咬牙叫道。奮力躍起,雙腳鴛鴦連環踢中一教匪胸口。格拉之聲響起,那教匪胸口凹陷進去兩塊,落地後口中鮮血狂湧,眼見是活不成了。
“兄弟,殺三百人的目標怕是完不成啦,沒法子,我們盡力了。兄弟們也都快死光了。”馬斌杵著長刀喘息著。
孫大勇扶著他肩膀站立,苦笑道:“那也沒什麼,盡力便好。兄弟們死得其所,身為兵士,這是最好的結局,總好過死在床上。”
馬斌哈哈長笑,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痰,然後揮刀衝向前方……
後方錢德章得意洋洋,雖然付出巨大的代價,但終於是得手了。對方這三十多人實在難纏,可是再難纏也架不住人多。眼見對方只剩下不到七八人苦苦支撐,錢德章心情大好。
“宰了他們,滅了城門之火,奪回城樓。”錢德章大聲叫道。
“錢護教,你瞧,那邊什麼情形?”身旁一名教匪忽然叫道。
錢德章目光盯著戰場,並沒有注意到後方情形,聞言扭頭看去,頓時嚇了一跳。只見側後方不遠處的幾處居民巷弄出口處火把閃耀,源源不斷的湧出許多人影來。這些人高高矮矮老老少少,甚至還有老嫗孩童在其中。他們舉著火把,手中握著棍棒木叉搗衣棒菜刀之類的東西,正悄無聲息的在巷子口集結。
“這幫百姓要幹什麼?”錢德章驚愕問道。
“錢護教,事情有些不對勁啊。看來……看來似乎是於我們不利啊。”身旁教匪驚愕低語道。
錢德章皺眉喝道:“胡說什麼?他們敢做什麼?一群百姓罷了。”
但見幾處巷子口中百姓越聚越多,廣場一角已經黑壓壓全是人群。一名老者舉著火把大聲叫道:“父老鄉親們,青教這幫畜生害人不淺,我應天府百姓被他們糟蹋的不成樣子了。就在不久前,我的孫兒二牛因為得罪了這幫畜生,被他們給殺了。可憐我二牛才十四歲啊。這幫人就是禽獸,若他們勝了,我們個個都得死。鄉親們,我們得助官兵一臂之力,殺了這幫畜生,守住南城門,迎接朝廷大軍進城,將這幫畜生全部趕走殺光,我們才能有好日子過。你們說是不是?”
“說的對。殺了這幫天殺的畜生們,否則我們永無寧日。”眾人紛紛叫道。
“將他們全部千刀萬剮,我家小三子剛才也被他們殺了。嗚嗚嗚。”一名婦人舉著搗衣棒哭叫道。
“我家夫君被他們逼著上城守城去了,也不知是死是活。這幫天殺的狗賊個個該被千刀萬剮。”一名少婦也大聲哭叫道。
“殺,殺了他們。”所有的百姓都發出了怒吼聲,黃口孩童白髮老叟個個群情激奮,咬牙切齒。
錢德章驚愕的聽著這夥人的叫嚷,心中雖然驚懼,但是多年來當官的經歷讓他對這些百姓們極為輕慢。他總認為這些百姓都是些沉默的羊群,他們不敢反抗,最多隻是叫幾聲罷了。只要嚇唬嚇唬,他們就得偃旗息鼓。
“你們幹什麼?聚眾造反麼?都給我散了,否則的話你們一個也跑不了。混賬東西,還敢鬧事。”錢德章朝著百姓們聚集的方向走了十幾步,高聲喝道。
“造反?你們才是造反的逆賊。我們反正也活不了,怕的什麼?”那老者揮舞著火把怒吼道。
“混賬,你叫什麼名字?你好大膽子。敢這麼跟我說話?本人是應天知府錢德章,現在以應天知府的名義命令你們即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