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覺呆呆的站在那裡,嘴巴張成一個圓形,臉上寫著兩個大字:震驚!五百名禁軍被青教教眾給殺了?這怎麼可能?胙城的青教教眾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而且這一切又是怎麼發生的?青教主動攻擊官兵?瘋了麼不是。
“林大人,林大人,你發什麼愣啊?林大人,不得失禮。”朱之榮見林覺驚愕發呆,忙低聲呼喚道。
“哦哦,對不住,皇上恕罪,微臣失禮了。微臣只是太驚訝了,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來?”林覺驚醒過來,忙連聲致歉。
郭沖淡淡道:“倒也沒什麼,朕聽到這訊息也一樣的震驚。這群邪教反賊無法無天,任誰聽到這樣的訊息也會義憤填膺,驚詫不已的。”
林覺沉吟道:“臣有些犯迷糊,咱們京城禁軍怎麼會出現在胙城的?怎麼會跟青教起了衝突?”
朱之榮道:“是我沒跟你說清楚,上次那莫氏夫婦的案子已然審結。此次是呂相和吳副相認為應該在長恆縣公審此案,藉以警醒長恆縣被邪教迷惑的百姓,不要再受邪教控制。所以命大理寺少卿裴大人押解莫氏夫婦去長恆縣當地公審,藉以震懾邪教。五百名禁軍便是在候都頭的率領下隨行保護的。誰料想當晚青教圍攻長恆縣衙,候都頭率五百禁軍殺了出來,取道胙城回京的路上被青教教眾伏擊,導致全軍覆沒。”
林覺再次驚愕呆滯。聽了朱之榮說的話,林覺第一時間便在心中升起巨大的疑團來。將莫氏夫婦不辭勞苦的押回長恆縣公審?這是瘋了還是傻了?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麼?況且這麼做明顯會激怒青教教徒,跑到別人的地盤上去耀武揚威,那些狂熱的青教教眾豈肯罷休?這事兒可當真蹊蹺的很。
“林覺,情形便是如此。朕叫你來,是聽朱之榮說,那件案子是你經受的,而且你也曾親自去過長恆縣,還似乎遭遇了邪教教徒的襲擊。既如此,你該對這些青教徒有所瞭解才是。你告訴朕,青教教徒都是些什麼人?”郭衝沉聲問道。
林覺想了想道:“皇上,據微臣所知,青教教眾大多為當地普通百姓。”
“百姓?”郭衝皺著眉頭道:“你認為這些造反殺人的邪教教徒只是百姓麼?”
林覺忙道:“微臣說的是普通教眾,至於青教的頭目,那一定不是什麼純良百姓。懂的用邪教蠱惑人心者,必居心叵測。”
郭衝微微點頭,沉吟道:“可是即便有人居心叵測,這些百姓又怎麼會甘受驅使?朝廷對百姓不夠好麼?朕對百姓不夠好麼?朝廷新法為百姓發放銀兩,給他們土地耕種,他們為何還要跟著邪教造反?他們是瘋了麼?”
林覺想了想,輕聲道:“皇上也許認為對他們已經很好了,可也許百姓並不這麼認為。這就像穿鞋一般,看著合腳,但走路舒不舒服只有穿鞋的人知道。朝廷的政策是否讓百姓們滿意,怕也只是百姓心中自知吧。”
郭衝一愣,瞪視林覺冷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似乎另有所指?”
朱之榮也在旁喝道:“大膽林覺,說的這是什麼話?這些刁民不懂的感恩,你還來說這種話。”
林覺拱手道:“皇上既問微臣,微臣只是說出自己的看法罷了,難道皇上要微臣說違心之言麼?微臣人微言輕,我的看法對錯又有什麼重要?”
郭衝沒想到林覺居然還有一番道理來,倒也難以反駁。想了想,皺眉道:“罷了,朕也不跟你計較這些,朕准許你說真話便是。那麼,當日你去長恆縣的時候,可發現邪教教眾有何異樣?”
林覺道:“當日的情形我已經盡數稟報給了朱大人知曉。臣去救人拿人的時候,確實遭遇了教徒的圍攻。不過,臣並不認為他們當時是想造反的。最後他們讓臣離開了,還讓臣將人犯帶回京城,這便是證明。不過,就當日的情形來看,臣確實覺得甚為不妥。青教教眾中邪教蠱惑甚深,嘯聚叫囂之時,便活脫脫是暴民。微臣當時也甚為憂慮,這一點我回來時也曾跟朱大人說過了。”
朱之榮聞言忙道:“確實,林大人確實跟臣說了。臣也稟報了政事堂幾位大人。正因受到重視,所以政事堂才決定押解犯人去長恆縣公審,以震懾邪教教眾。卻沒想到這幫邪教徒如此膽大包天,出了眼下這等事情。”
郭衝沉吟片刻,突然對朱之榮道:“朱之榮,你且退下,朕單獨問林覺幾句話。”
朱之榮微一錯愕,忙躬身道:“臣遵旨。”轉過身來退下的時候,朱之榮對林覺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你說話小心些,可別胡說八道。
朱之榮退出之後,郭衝緩緩開口道:“林覺,此刻這裡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