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說話的當口,兩隻信鴿從天而降,撲啦啦落在聖殿前方的鴿舍之旁,抖著翅膀拉出了兩坨屎。
“快瞧瞧,是何處來的訊息。”海東青叫道。
孟祥飛步衝去,從一名教僕手中奪過兩尾信鴿,粗暴的扯下他們腿上的竹筒,看了兩眼大聲叫道:“是東明縣和胙城的信鴿。”
“必是訊息到了。”海東青忙道:“快拿來。”
孟祥忙將竹筒送道海東青手中,海東青顯然已經等不及了,雙掌一合,將兩隻竹筒碾的碎裂開來,從中取出兩卷羊皮紙來。
“昨夜長恆縣分壇生變,長恆縣分壇教眾和官兵激戰,凌晨有八百餘教眾逃至我東明分壇。據他們稟報,朝廷宣佈取締我青教,命羅護法等人向官府自首,羅護法遂發動教眾反抗。四千教眾死傷千餘,八百逃出,餘者被俘。羅護法被官兵斬首。屬下已經下令做好準備應戰,恭聽聖公神愉行事。若有訊息,立刻既是稟報總壇。聖公至大,東明分壇壇主徐德亮叩拜。”
“本壇凌晨得知訊息,長恆縣分壇遭官兵圍剿,死傷慘重。目前數百官兵從長恆縣撤出,欲取道我胙城分壇回京。預計午後抵達我分壇所轄。尚不知其意圖如何?恭請聖公神愉,我分壇當如何處置。急盼神愉。聖公至大,胙城分壇壇主李雲青叩拜。”
兩封羊皮信讀完,海東青最後一絲僥倖『蕩』然無存。真的發生了,一切都發生了。昨晚羅文義動手了,可是四千人的教眾隊伍被官兵打的七零八落,羅文義也被殺了。這可真是個壞訊息。海東青原本以為,羅文義昨晚如果動手,官兵必會死傷慘重,結果卻是相反。四千人被幾百官兵給殺的落花流水,反而自己被殺了,簡直荒唐。但現在不是論勝敗的時候,而是無論昨夜勝敗,和朝廷之間的和諧似乎已經到了盡頭。此時此刻,要麼捏著鼻子轉入地下當孫子,要麼便不得不起事動手了。
“這個羅文義,他居然真的動手了,豈不知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不是壞了大事麼?混賬東西啊,他死了倒也罷了,局面卻『亂』套了。”
“是啊,真是混賬的很。沒得聖公神愉,他怎敢動手?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搭上自己和數千教眾的『性』命。朝廷也將視此事為攻擊官府的行為了。哎,這可如何是好?”
得知了兩縣分壇的訊息後,聖殿上立刻炸開了鍋,有人哀聲嘆息,有人憤怒咒罵,有人皺眉思索,有人摩拳擦掌。
“都給我住口!”海東青厲聲喝道。
所有人都剛忙閉嘴,噤若寒蟬。
“到現在你們還說這種話,羅文義的信上說的還不夠明白麼?朝廷派兵前往長恆縣是取締我青教,要我青教教眾自首投案。宣佈我青教我邪教。這是朝廷要對我青教下手,而非我青教主動挑釁。在這種情形下,羅護法才會拼死反抗。勝敗不重要,重要的是羅護法這種維護我教的精神才是最可貴的。本教需要的便是羅護法這樣的人。本尊宣佈,晉升羅文義為天龍護教之職,本尊將設壇接引其魂靈登凌霄聖殿永享極樂。其餘陣亡的教中兄弟姐妹,本尊也將親自接引他們登聖殿享福。再有擅論羅護教者,本尊嚴懲不貸。”
短短的片刻時間,海東青已經做出了決定。他不能當縮頭烏龜。即便耶律宗元恐怕無法和自己裡應外合,他也要動手了。既然朝廷宣佈取締青教,宣佈青教為邪教,那麼躲是躲不過去的,接下來必是接踵而至的打擊。轉入地下?那麼青教此刻的風頭將會盡失,官府打擊之下的青教東躲西藏形同做賊一般,那麼不但不能發展壯大,反而會流失嚴重。如果教眾們意識到青教並不能保護他們,所謂的聖公也不過是朝廷欺壓之下的小角『色』的話,那麼這座搭建起來的空中樓閣將會很快坍塌,他們對青教的忠誠和狂熱也將很快消逝。這種情形下,只有利用此時教眾們的熱情和愚昧拼死一搏,或可博出一番新天地。
“傳本尊神愉,各地分壇即刻組織教眾武裝起來,今夜三更統一行動,奪取當地官府衙門,殺盡官兵奪取城池。孟祥,你即刻去告知錢德章,應天府五千駐軍即日起為青教護教軍。將領兵士有不從這即刻肅清。宋銑,你即刻動身前往小羊山,率兩萬護教軍開赴總壇。今晚集合應天府各地教眾誓師,正式起事。所有天龍護教護法,從此刻起,我青教和朝廷勢不兩立。本尊得神愉指示,大周朝廷大限已至,我青教將一統天下。正所謂黃天當立,歲在今朝,青教不出,天下難安。”
“聖公至大,恩澤天地。聖公神威,一統天下。”所有的護教和護法跪地高呼著,儘管他們當中很多人心存疑慮,惶然不安。但聖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