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一個組織,若無嚴密的規程,無嚴厲的監督和約束,那便沒有團結,沒有凝聚力。對山寨忠誠,對大寨主忠誠,對兄弟仁義,這是一個山寨能否立足的根本。否則何談其他。”
高慕青不明白林覺為何要說這些,她覺得這有些多此一舉。但自己決定了一切聽林覺的,當然不會在此時說些什麼。
下邊的眾人其實也有些詫異,他們也認為這位軍師似乎扯得有些遠了。搞這些東西有何意義?
林覺看著眾人的臉色,微笑道:“你們定以為我這麼做有些奇怪,甚至覺得我有些多事,危言聳聽。那麼你們回想一下龜山島山寨中發生的事情,便會明白了。龜山島山寨不可謂實力不大,恐怕全大周除了海匪之外,內陸之中唯有龜山島山寨實力最為雄厚了吧。雄踞二十年朝廷未能剿滅,足見一斑。然而,山寨中出了那麼多的反骨,仇彪且不說,他本就是外人來潛伏奪權的。但這個人為何會有那麼多的人追隨?那便是龜山島中的很多人對寨主不忠之故。我相信那些人平日裡也一定是自詡忠誠吧。然而,他們還不是口是心非麼?龜山島山寨之所以淪落至此,根源便在內部分崩離析,外人有可乘之機。怪罪任何人其實都沒用,要怪便怪山寨內部出了問題。僅此而已。”
人群沉默著,他們陷入了沉思之中。龜山島山寨是他們心頭的痛點,平日他們已經不願談及那痛心之事,但今日方師爺將這個傷疤撕了開來,血淋淋的剝開呈現在眾人面前。讓所有人痛心之餘,卻也不得不認真的反思。
所有在場的人都是龜山島中的老人,他們親眼看著龜山島從鼎盛到湮滅的過程。這當中當然有很多人將山寨湮滅的原因歸結於朝廷的出爾反爾,甚至有人對那個導致這一切的林覺恨之入骨。但此刻他們仔細的想一想,將整件事往上追溯,卻不得不承認這所有的根源卻從山寨分裂之際便開始了。
若不是仇彪和山寨中一幫叛徒意圖奪權殺害老寨主,若不是仇彪自作主張劫了太后壽禮,後面的那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即便老寨主被害死了,高慕青成為寨主之後所有人若是能一心一意的效忠新寨主,仇彪依舊沒有可乘之機。而且在場中有的人當時也並沒能完全的效忠於新寨主,也曾對仇彪有過好感,採取了兩邊不幫的態度。所以,仇彪才能在山寨中呼風喚雨,乃至最終之禍。
“本人並不想舊事重提,但這是教訓,必須要牢牢記住。正所謂‘亡羊補牢,未時未晚。’。若不能做到思想上的統一,行動上的完全遵守,便遲早再回重蹈覆轍。我要你們效忠大寨主,可不是說要你們效忠高大寨主這個人。大寨主是山寨中最高的首領,那個位置是眾人推崇的位置,不管是誰,只要被你們推舉到那個位置上,你們便要效忠他。因為,那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就像你們現在的情形,高大寨主的位置是你們自願推崇跟隨她的,那麼你們便需尊崇她,對她絕對的服從。如果哪一天,高大寨主不當寨主了,你們中的其他人被推為大寨主,你們一樣要全心全意的效忠新的大寨主,以為你們不能不尊重自己的選擇,不能當三心二意的小人。”
“當然,作為寨主和首領,他們也要效忠山寨,要忠於山寨的兄弟。否則,他便不配當山寨的頭領。也要有規矩約束寨主和首領的行為,那便是我說的規程。所有人定下規程,所有人都同意,然後所有人對著這規矩當著眾人的面立誓,那麼一旦有人違背這規矩,便可人人誅之。你們可以將之視為山寨中的律法,有了這所有人都遵守的律法,一條一條對照你們的行為,不但可以自我約束,也可以防止他人逾越。這很重要,如果你們不僅僅是想活下去,而想要活的更好,並且將來連朝廷也無法剿滅你們的話,這件事便一定要做。”
林覺的聲音在山林中響亮的迴盪著,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他,腦子裡雖然雜亂,雖然迷茫,但似乎在一片混沌之中有了一絲撥雲見日的清醒。方軍師說的這些從未有人跟他們說過,但卻讓他們第一次覺得這件事是有意義的,絕不是多此一舉。
“諸位兄弟,軍師所言我覺得甚有道理。之前我們龜山島山寨發生的慘劇也該讓我們警醒了。我之前一直想不通我們怎麼會走到了這一步,但現在,聽軍師之言,我梁七頓有茅塞頓開之感。我覺得我們不能當烏合之眾,我們應該像軍師所言的那般,要有規矩,要吸取教訓。你們覺得呢?”一片沉默之中,梁七靜靜開口道。
“二寨主,我們也有同感。以前沒人指點迷津,現在方軍師是明白人,我們沒理由不按照軍師說的做。”
“對。我等同意軍師的話,我等不想重蹈覆轍,不想龜山島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