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貴看了一眼自家老孃,嘆了口氣,跟著走了。
趙水兒過去跟大哥他們說了一聲中午周少爺和官差他們過去吃飯。讓大哥順便叫上劉爺爺,這才和三哥小叔回家了。
一路上趙興貴悶悶不樂的,突然道,“水兒你說,我去偷偷報名是不是錯了?”娘今天那麼生氣,還把村長家鬧得天翻地覆,差點把官差都得罪了。
趙子赫一直把事情看得都挺清楚的,小妹去找周家少爺他也看到了。聞言就道,“小叔,你可別天真了,你沒聽人家官差說嘛,除非那種不得已的,家裡男丁多的都得去當兵,朝廷現在是缺人打仗。可不是缺錢,能同意把你名字劃掉那還是看在人家周少爺的面子上。你看看你們家,大伯家的兩個堂哥都多大了,我要是他們,早就當兵報效國家去了,哪像他們,一天到晚不務正業就知道害人。”
趙興貴被說得臉通紅,低聲道,“他們做的事兒我也聽說了,子赫、水兒,三叔對不起你們。”大哥家的兩個孩子,確實很過分,有次居然打了水兒的主意,在鎮上喊了人抓了水兒賣到樓子裡去,也虧得水兒這丫頭機靈,自個兒逃出來了,不然……
現在趙興貴想到這茬還心有餘悸,小丫頭是他看著長大的,也是他一步步看著強大起來的,這樣的女孩,就該幸福,幸好,老天爺沒有剝奪。
“小叔,這不關你的事兒。”趙水兒就是喜歡趙興貴這個有啥說啥的性子。
“大伯家是大伯家,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是我們親小叔,跟他們不一樣。再說他們乾的那些缺德事兒,憑啥你替他們道歉啊。就說這次的事兒吧,他們不出面就罷了,哪有讓弟弟去的當兵的道理。”
“大哥也沒說讓我去。”趙興貴實話實說。
“那小叔你咋還來了?”趙子赫也是一臉好奇。
“其實是我自己想去當兵。”趙興貴小聲道。
趙水兒笑了,“原來小叔真的想去當兵啊。”
“嗯。當兵能殺敵,還能立功!”趙興貴平日裡說話少,老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其實他也是挺有心思的一個人。
趙子赫已經跟小叔差不多一樣高了,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小叔真是好樣的,不愧是我們趙家的男兒。”
“那是,那也不看看是誰的小叔。”趙水兒也跟著讚揚道,拋開爹的身世,除去他們家,趙水兒覺得就小姑和小叔正常些,原來不知道,那個二伯居然比大伯還要殲詐。
這也是這五年她得出來的結論,這不,他們家不不是富了嘛,鎮上縣城都有了宅子,這二伯不知道從那裡得來的訊息,居然厚顏無恥的回來跟他們借錢,你說你借錢有急用還說的過去,他特馬的居然借錢拿去賭,賭了還不算,輸了又來,他們家又不是錢莊,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一次是人情,兩次三次就惹人厭了。
爹不好拒絕,還是趙水兒出面把人趕走的,沒想到這第二天二孃和表姐就打上門了,說他們有了錢了,便六親不認種種……
拜託,他們什麼時候不認了,再親那也不是一家人好吧,誰沒事吃飽了撐著當別人家的提款機啊,卡里沒錢了,透支了不說還來理直氣壯的說,‘喂,你這提款機裡沒錢了’,真是可笑。
最後把趙水兒氣急了,直接拿著掃把就趕人,反正她當慣了惡人,也不在乎多這一次。
敢來她家撒潑,道行還淺了點,比起奶奶大娘,他們可是萬分之一都還不及。再來,他們家直接不開門了,管你在外面怎麼嚎,實在把趙水兒嚎煩了,放了金狼銀狼出去,三下五除二便把人趕跑了。
那表姐趙蘭芝瞪著一雙銀杏眼,差點沒把她吃了。她就不明白了,她從未招惹過這個囂張跋扈的表姐,她眼中對她的恨意到底來自哪裡呢,直到有一天她在鎮上與周弁逛街,無意中碰見她,瞧見她對周弁的眼神,才恍然明白,原來這個跋扈的表姐把她當成假想敵了。
她實在是太冤了,她當時才十一歲呢,離及竿還有四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