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富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他只得無奈的回了房間,他是一個自私的父親,對他們幾個除了愧疚,還是愧疚。這一次,他在心裡暗暗發誓,等去了邊境,把事情查清楚之後,他一定寸步不離的守在他們身邊,保護他們,照顧他們。
這一夜,註定村子裡很多人無眠。
……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走進了一處陌生的環境。
突然……
“殺啊———”馬的嘶鳴聲、戰士們的呼喊聲、如雷鳴般的馬蹄聲以及刀、劍撞擊的“口當口當”聲響徹整個大地,頓時黃沙滿天,揚塵飛舞。
趙水兒站在中間,看著兩頭黑壓壓的人群向中間跑來,她大驚失色,以為自己就要成為人肉餡餅時,對沖的人馬卻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與敵軍開始廝殺起來。
她驚恐出聲,可是那些人卻像沒有看見她一般,她四處走了走,像剛剛一樣,直接穿過廝殺著計程車兵的身體,她繼續往前走,走到最前方,居然看見了爹的身影,只見他騎著高頭大馬,握著長槍,手起刀落,一刀一個,那狠厲的模樣嚇的她臉色慘白。
不過片刻的功夫,血流成河,戰場上敵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擺了一地,許多戰士們都受了傷。
一個晃神,她居然看見一個跟爹長得很像的人,穿著敵軍的盔甲,舉著大刀,從爹的後背偷襲砍去。
趙水兒驚撥出聲,‘不’……
隔壁房間的露露聽見她的驚呼聲,在門外敲著房門,“水兒,你怎麼了?沒事吧?”
趙水兒這時候已經完全清醒,抬起酣暢淋漓的小臉,忘了一眼窗外,原來天已經麻麻亮了,“露露,我沒事,做了一個噩夢而已,你起來了嗎?進來吧!”
得到了答覆,露露明亮的小臉鬆了一口氣,推開房門,便走了進去,瞧見她小臉上的薄汗,隨意的坐在床邊,打趣道,“做什麼夢呢,瞧,把你嚇成這樣?”她不是一向膽大嗎?她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噩夢居然把她嚇著了。
趙水兒穩了穩心神,把腦袋中那殘忍的畫面甩去,淡淡的道,“夢見爹上戰場了。”
“夢見戰場就把你嚇成這樣了?”說完,露露才覺得不對,她怎麼會說出如此輕率之話,她一個小女娃,又沒見過戰場。
趙水兒也一愣,有些狐疑的盯著露露的小臉,一顆懷疑的種子在心中萌發。
露露尷尬死了,趕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都沒見過,戰場有那麼可怕嗎?”
“當然,戰場是最殘酷的了,戰場留下的是鮮血,是落寞,是毀於一旦的家園,更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你明白嗎?”
露露的跟她一般大小的臉龐,露出了疑惑,她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但是,她並不笨,她總感覺這個收留她的一家人不簡單,尤其是與她年紀相仿的水兒,她身上有太多的迷,時而天真,時而聰慧,時而頑劣,時而陰沉,時而狡黠,時而狠厲。她好似比一般人都聰明,頭腦的靈活度甚至在她之上。
最近,她隱隱約約記得,她自己好像也不是一般人。
趙水兒說的這一段話,她豈有不明白的道理,戰場,便是血流成河、屍骨成山吧,那一次的戰爭不是這樣呢。
但是,現在,她還不能露出鋒芒,至少不能再她的面前,不然聰明如她,肯定會懷疑她的身份,而她,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如何與她說呢,“水兒,你說的意思我不明白,不過,我覺得打戰總歸是不好的,會死人!”
“對啊,只要有戰爭,就會死人,所以,這個世界沒有戰爭該多好!”
……
硝煙飄到了遙遠的盡頭。戰場已被風沙掩埋,吶喊在空寂裡沉默,古劍在殘風中腐朽。為戰鬥而生的靈魂,開始為生存而戰鬥,沒有號角的年代裡,生存是唯一的長路。
為了生存,只能弱肉強食。
想要沒有戰爭,那只是空想,有國就有戰爭,除非三國一統。
這一想法在趙水兒的腦中一晃而過,她並沒有注意,而後卻是因為她的這個想法,後來南柯國才一統了天下,百姓們也過上了安居樂業的生活。當然這都是後話。
在南柯國,這次全國範圍內的徵兵,多少男兒奔向那個不知歸期的戰場,時隔九年,趙興富又要再次與自己的孩子分別,走上那條曾經走過的路。
一家人沉默的吃了早飯,離別的思緒籠罩著眾人的心扉。
以前趙水兒很不理解那些文人墨客,為什麼總是傷離別,不就是分別嗎,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