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瞼,感受著熟悉的墨香,讓他煩躁的心神趨於平靜。
這一刻難得的輕鬆,他甚至輕笑出聲,小丫頭,今年十二歲了,你可有長大?可有頑皮?可有闖禍?可有想我?
他似乎有些等不及想要見到她了,那種感覺從分開一直延續到至今,每一天強一分,每一天盛一分,從小避女人如避蠍子般的他,居然也會如此的想一個女子,想到茶不思飯不香,只想要狠狠的把她抱在懷裡,再也不分開,可是想到她的年紀,便如當頭一盆涼水,澆的他熄了所以的思念。
等吧,等她長大了,她總歸是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攤開信紙,入眼的第一句便是關心,讓他的心跟著一暖,只是這稱呼……
“老男人,聽說你受傷了,可有好些?”
“想你皮糙肉粗也沒什麼大礙吧,男人男人,不受點傷怎麼能稱為男人呢,對吧!你信中託付我的事情,我可以辦到,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答應了,我便幫你弄來那五千斤的肉食,而且還保證幫你運到邊境,平平安安的交給你們的四爺,你看怎麼樣?我想來你也會同意的,對吧!好吧,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我幫你弄五千斤的肉食,你出市場牲畜的價格購買,順便把你名下的醉雲樓作為條件送給我了。喂,別瞪眼珠子,是你自己同意的,當然,你想要反悔,也可以,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反悔了,你要做一個言而無信的皓月公子,我也攔不住你不是。最後,我先幫你準備著,你要是捨不得醉雲樓,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皓月公子,那我便把準備好的這些肉食賣給那個什麼風暖閣的閣主,聽說他最近也在大肆購買牲畜呢。反正我是不愁賣不出去了。言歸與此,望儘快回信哦,遲了佳人可不厚。”
一封信看的淳于丹睿一會笑,一會兒陰沉,這麼無厘頭的信,也虧得是他才能看懂她的意思,想象著她寫這封信時的嬌俏模樣,不知道有沒有被外人看去呢,下次一定要囑咐王叔,看信和寫信時不能有旁人在身旁,她認定的小女人,即使現在還是一個娃娃,門業不能被別人先看了去。他一點都不知道,他的她早已被無數雙好男兒的目光纏住,快要脫不開身了。
淳于丹睿強撐著身子起身,他並沒有受傷,只是比受傷還要難受上千倍萬倍,因為他的舊疾又犯了,這段時間停戰也是因為他不方便出戰,怕敵軍看出破綻,讓之前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他拖著身子來到書桌前,磨了墨,提筆,蒼勁的字型躍於紙上,即使他臉色蒼白,可下筆依舊雄厚有力,這幾年的戰爭生涯,讓他俊逸的臉龐上多了一絲滄桑,成熟男人的韻味更加濃烈。
不過片刻功夫,一張宣紙便被他寫完了,他握筆的手楞在當場,平時簡明扼要的他,從不吝嗇多寫一字,即使回給爺爺的家書,他也寫不過一頁紙張,卻每次給她寫信,都有寫不完的話,彷彿該說的話永遠寫不完一般,這不是他的風格。
他失神的放下毛筆,一把抓起宣紙揉做了一團,這一次,他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因為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信不一定能夠一點意外也不出的送到她的手裡。
該考慮的,他定會為她考慮周全。
這次下筆,因為有了顧慮,該說的話他才寫,不該說的,便留在心底,等以後再說。
寫好,裝封,封蠟,從不借他人之手。
“來人!”
“手下在!”
“將這封信快馬加鞭的送出去!還是原來那個地址,明白不?”
“是,屬下遵命!”
待下屬下去後,他又費勁的躺會榻上,他的傷還有十天才能好,他還要想想辦法,把這一關躲過去再說。
可能是因為知道今天會收到小丫頭的信,讓他失眠,一大早便醒了,這會兒回了信,把她寫的信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裡,便沉沉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