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蘇子闌再抬眼望向冬雪的時候,清澈透亮的雙眸中,流淌著一股化不開的柔情,如春日中那一抹最和煦的陽光,任誰看了都會為此而痴醉。而那微鎖的眉心,卻又帶著一絲心疼,他緩緩將冬雪冒著血珠子的手指貼到自己好看的唇瓣上,輕輕一啄,語氣中帶著七分寵溺三分責怪的道:“傻姑娘,你怎麼就能這麼
不小心呢?”
幾乎是與此同時,房門被人推開,門口赫然出現了一道藍色身影,就這麼恰好的看到了這一幕。
這一系列突如其來的變故,早就已經讓冬雪的大腦停止了運作,所有感官齊齊罷工,哪裡能注意到已經立在門口,冷著一張臉的鳳千雅。
倒是蘇子闌,雖沒往門口看,可這嘴角已經勾出了一抹得意。
隨即他便佯裝好事被人撞破那般,面色尷尬地鬆開了冬雪的手,再配合兩聲掩飾尷尬的輕咳。
就這演技,蘇子闌都恨不得自己給自己送上掌聲。
鳳千雅那臉色,當時就綠了,就跟忙碌一天回到家,瞅見自個兒老婆正抱著別的男人一樣一樣的,感覺周身都冒起了綠光。
“你怎麼來了?”蘇子闌眼神不躲不閃,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鳳千雅。
……
眼瞅著鳳千雅跟塊木頭一樣杵在那裡,不動也不說話,就只一雙桃花眼裡若隱若現的閃動著火星子。
蘇子闌清了清嗓子,朝傻傻呆愣在一邊,大腦還未重啟成功的冬雪道:“你先下去吧!”
只見冬雪全身一個顫慄,戳著腦袋落荒而逃。
路過鳳千雅身旁的時候,還算不忘朝鳳千雅匆匆行了一禮,感受到鳳千雅周身散發出來的戾氣,又是猛地一個機靈,快步小跑出門。蘇子闌提起自己的裙襬一路蹦躂到鳳千雅面前,一副小女兒家的嬌羞樣,踮起腳尖湊到鳳千雅耳邊,曖昧又飽含委屈的口吻道:“自那日受傷你將我送回來之後,好幾日都
不見你過來看我一眼,我還尋思著是不是因為我破相了,你不願意再搭理我了!”
溫潤的氣息帶著點點溼氣輕撫過鳳千雅的耳廓,那氣息像是有生命一般,直往他耳朵裡鑽,瞬間一種詭異的酥麻敢就侵襲了鳳千雅的半邊身子。
瞅著鳳千雅還是毫無反應,蘇子闌不怕死地戳了戳鳳千雅的小腹,小聲道:“果然是嫌棄我了,對不對?”
“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許久之後,鳳千雅終於開口了,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溫度。
蘇子闌佯裝詫異,眨巴眨巴一雙無辜的眼睛,“我們剛剛?什麼也沒有做啊!”
鳳千雅眯起眼睛,什麼都沒有做,都把人手指頭放嘴裡唆得哈喇子都流一桌子了,還跟他說什麼也沒有做,當他是瞎了?“啊?你說冬梅啊?我這不是成天在屋子裡帶著無聊嗎?就讓冬梅來教我做些女紅,誰知這丫頭如此不小心,將手指扎破,我平日看著明月不小心扎破了手,便是將手指含
在口中,所以我才會……”
“你信不信我撕了你這張嘴?”
蘇子闌驚訝,委屈,不敢置信……一系列表情在臉上開起了會,不一會兒瀅瀅的水光就蓄滿了眼底。“你……我尋思著,你曾送我那麼多禮物,我卻什麼像樣的東西都沒有送過給你,我來到你這絕命門中,又什麼都沒帶,本想讓冬雪教我女紅,做件衣裳給你,你……莫名
其妙!”
說著,便邁著小碎步奔到窗邊的榻上,捶打這榻沿哭開了,哭得那叫一個滿腹委屈,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蘇子闌表面是傷心欲絕樣兒,心裡是洋洋得意撒著歡憤憤道:哼哼,鳳千雅你個死變態爛屁眼兒,你想要個小娘們兒,我特麼就有求必應,我特麼就給你一個小娘們兒,
我特麼就當一個小娘們兒,成天跟你絕命門裡的小娘們兒廝混。因為這些年來的恩怨,蘇子闌倒是多少了解到了鳳千雅的一些脾性,甭管他是喜歡自己還是對自己恨之入骨,他這麼些天啥動作也沒有,成天把自己關在房裡。鳳千雅那
死變態總是會坐不住的。
反正現在暫時是回不去了!長長的日子大大的天,我特麼不玩兒死你,我跟你丫姓鳳。
前幾日還天天鬧騰著要挖他祖墳的人,如今卻作一副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樣兒,要這都能看不出是蘇子闌在做戲,那他鳳千雅就是真傻子了。
不過他倒是想看看蘇子闌這混小子,這又是想唱哪一齣?
鳳千雅緩步走到軟塌邊俯身輕扶蘇子闌因抽泣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