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傾城訥訥的點了點頭,目光卻未從蘇琰身上移開過。
當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慕容傾城才顫抖著雙唇問道:“他……沒事吧?”
唐悅抬頭時早就已經大汗淋漓,她眸色有些暗淡的搖了搖頭。
“我已經用銀針封住皇上的幾大血脈,那毒暫時不會危及到性命,可是……那鋼箭卻是有些麻煩……”
慕容傾城在床沿邊坐下,心痛得她幾欲昏厥,甚至比當初決定離開蘇琰的時候還要痛上百倍,此時她終於明白了,從來不存在所謂的寬恕與原諒,有的……只是面對自己內心的彷徨,和麵對無知的未來的膽怯。
可是有的事情,不到現如今這一步,她又怎麼會懂得?
看慣了蘇琰霸氣凌然的樣子,看慣了蘇琰對自己耍流氓的樣子,看慣了蘇琰可勁兒給自己添堵的樣子,突然再看如今的蘇琰,氣息微弱得躺在那裡,身上的鮮血早就已經染紅了大片這淡藍色的被褥……
在她的映像中,蘇琰是那樣無比強大的存在,甚至都已經遺忘了,蘇琰也是個普通人,也有血有肉,也會受傷,會流血。
慕容傾城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和難受,去檢視蘇琰胸前的傷口,他胸前的衣服早就已經被剪開,周圍的血跡也明顯被清理過了,只是傷口處依舊汨汨的往外滲著血。
雖然她不是學醫的,但是大致也知道,在那個位置,若是強行將鋼箭拔出來,很有可能會導致大出血。
可是倘若任由那支鋼箭留在蘇琰的體內,早晚也得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