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把玩她手腕上的金鍊子,甚至還會有眼淚悄悄地落下來。
這就很讓鄭焰紅心裡不好受了!平心而論,她面對著範前進的輕憐熱愛,如果說不感動那是假話,畢竟此時此刻,她正值心力交瘁的時刻,又脆弱的經不起一丁點的風風雨雨,而她內心深處因愛生恨的趙慎三卻因為身份原因不能守著她照看,範前進的表現就顯得彌足珍貴了,她無形中在享受著這種照顧,更加虛榮的霸佔這個男人。
但,鄭焰紅深知,這並不是愛,而是一種虛弱時的依賴,說到底,她依舊是不能就此回心轉意,拋下她的愛情跟尊嚴徹底迴歸到範前進懷裡的。
既然註定了遲早要分開,而雙雙這個丫頭對範前進情根深種也遲早要嫁給他,那麼此刻讓這個丫頭受這種折磨是不是她太貪婪了呢?唉!鄭焰紅,你好歹也是一個大家子出身的大小姐,更加是一個地級市的常務副市長,曾幾何時,你居然可憐到跟一個小保姆爭寵的地步了呢?
有了這樣的心思,鄭焰紅心裡的氣悶可想而知,心裡不暢快又加重了氣血兩虛,她桃花瓣般的臉蛋就越加的蒼白,這種蒼白跟雙雙那種心情不好的蒼白可是不一樣的,因為雙雙的蒼白只需要範前進湊近她偷偷的在她臉上一吻就會瞬間恢復嬌羞的嫣紅,但是鄭焰紅的蒼白可就是那種失去了雨露滋潤的花瓣那種發乾的蒼白了!
在這種好似內外夾攻的煎熬下,鄭焰紅的神經卻被磨練的加倍的柔韌,她硬生生迫使自己忘記趙慎三,更加在那個男人慘痛的撲倒在她床邊哀哭的時候,用一種冷漠的姿態趕走了他。其實她也並非是故意隱藏自己的感情去逼走趙慎三的,而是那個時刻,的的確確有一種莫名的倦怠充斥著她的心靈,她覺得世間一切關於愛情,關於純真的概念統統是狗屁!
她曾經以為自己可以肆無忌憚的藐視人間的一切禮教道德觀,跟一個男人一樣縱橫在官場跟情場之間,無論真情假意只要能夠互相愉悅,互相利用就行,在她外表正統但骨子裡叛逆的個性促使下,她果真是視貞、操為無物,一從高明亮,二從林茂人。
但是最後卻發現她是不能容忍自己如此隨意的,她始終是一個極度渴望有一個知心愛人的女人,因為她逐漸發現她並不具備可以在情場上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能力,她也不能隨意的把她的心跟靈魂無限度的分割給不同的男人,她覺得,只有把她的這顆心裡裝滿一個讓她覺得毫無遺憾的男人就足夠了!
隨著趙慎三進入她的身體跟生命裡,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她並不滿意趙慎三,更覺得這個男人怎麼能填滿她那一整顆心?他是那樣的卑微,更是那樣的渺小,還需要她時時刻刻用她的手提攜才能夠勉強跟她肩並肩的。
但是,慢慢的,這個男人越來越高大,越來越沉重,也就不知不覺的讓她的心靈真的沒有空隙了,幸福感跟充實感以及滿足感就漸漸的讓鄭焰紅覺得自己一生有愛人如他也就知足了,所以,她萌生了嫁他的念頭,並且發揚了她一貫敢想敢幹的作風,一心一意的籌劃如何休了範前進嫁給趙慎三了。
但是,他卻立刻恢復了他懦弱的本性,又把她心頭剛剛成型的關於愛情的觀念再次打碎,讓她覺得什麼叫愛?男女之間之所以覺得愛了,也無非是共同迷上了兩人在一起時的那種愉悅感罷了,而這種愉悅感失去了,所謂的愛也就煙消雲散了,女人總是痴情一點,為了這種愉悅感投入的往往是所有的精力跟一輩子的忠誠,但是對於男人來說,僅僅為了保持這種愉悅感而讓他投入過大的成本的話,還是很不捨得的,就連趙慎三也是如此,別說是讓他去死了,就算是讓他放棄他口口聲聲早就不愛了的老婆不是也不捨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