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他趙慎三又是裝神又是弄鬼的,一會兒暈倒一會兒當救世主的在前臺蹦躂,人家豈有不在背後蒐集他“罪證”的道理呢?桐縣就這麼大,尹柔跟他又都是活生生的兩個人,雁過留聲風過有痕,兩人在一起怎麼會沒人察覺?
如果不事先鋪墊一下,事後到了對手反撲的時候,那可就沒有解釋的機會了啊!如果現在諱疾忌醫般的隱瞞了跟陰柔的關係,等到對手圖窮匕首見,拿出這個問題說事兒的話,那他趙慎三一腔為民做主的慨然正氣可就被曲解成為了情人強自出頭,咬群的騾子一般破壞安定團結了!
也無怪乎趙慎三會轉瞬間想到了如此嚴重的後果了,要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家劉天地為首的“八大金剛”能夠在桐縣行成如此渾如鐵塊一般的勢力集團,自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且沒有強大的背景做後臺的話,恐怕也形不成現在的局面。
那麼他趙慎三想要撼動這塊鐵板的話,就一定要慎之又慎,一旦疏忽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立刻就會被對手釘在恥辱柱上無限的放大,說不定就給他帶來滅頂之災。
例如剛剛那個顧慮,一旦市領導把他趙慎三當成了一個不合群的異類的話,大可以說人家雲都原本黨政班子是全雲都的楷模,為什麼你趙慎三去了就盛不下你,活生生的把人家的大好團結局面給弄得四分五裂呢?可見你個人思想很成問題!
就這麼一個理由,就很可能把他趙慎三灰溜溜趕出桐縣,當然,即便是市裡有姐姐撐腰,組織部門給他安排了比副縣長更顯赫的職務,他那一腔為了桐縣民眾造福的信念可就化為烏有,更加不甘心的是敗給這幫蠅營狗苟的敗類們了!
趙慎三想到這裡,聽著郭書記不倫不類的話,倒更加讓他福至心靈般的接著說道:“唉!誰說不是呢?你沒看咱們這邊為了避免事情的影響力擴散出去正在拼命捂,而記者們就已經神出鬼沒般的大批出現了呢?這沒準就是人家這位主持人找來的朋友啊!
唉!郭書記,我趙慎三這次成了朋友眼裡的窩囊廢了,吹了一句牛皮害了人家的父親,丟人打傢伙的倒是小事,關鍵是這個尹柔姑娘可是認識赫赫有名的黑社會老大的,如果萬一咱們不趕緊給人家一個說法,到時候她搬動黑勢力以暴制暴,咱們更加成了全市乃至全省的反面靶子了啊!咦,對了,您剛才說您十分驚險的去幹嗎了?我只顧著尋思這個顧慮,也沒聽您接著說呢!”
“小趙啊,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呢?咱們倆已經是一輛馬車上的難兄難弟了啊!從事件一發生我就明白,你這個分管領導一定會被他們揪出來當擋箭牌的,如果我留在縣裡,那也無非是跟你一樣多一個替罪羊罷了!如果咱們倆都被失去理智的百姓們把持了或者圍攻了的話,那可是連一個在外圍斡旋的人都沒有了啊!要知道劉縣長他們巴不得咱們倆被百姓們撕吃了,怎麼會替咱們解圍呢?所以我就在第一時間離開了縣城了。
當然,如果我當時出現在雲都的話,無論是救援人員的到來還是跟上層領導彙報都會直接很多,可是那樣也就留下了一個致命的隱患,那就是我去雲都咱們的靠山能見到,敵人的靠山也能看到,到了那時,所有的行動就等於大白與對手的眼前了啊!我當時也是靈機一動,心想不是鄭市長正在省城住院嗎?我就趕緊趕過去假借昨天就去探望了杜絕口實,跟鄭市長彙報了情況之後,由她再跟黎書記或者是市紀委通報,豈不是比咱們一下子出現在對手的視線裡要巧妙得多?
哈哈哈,小趙兄弟,你看看現在,市政法委的王書記親自過來坐鎮,聽說市紀委成立的專案組也已經開始緊張的外圍調查取證了,看來咱們兄弟這一次是要大獲全勝了啊!哎呀呀,你說說咱們倆居然在絲毫沒有事先商量的情況下你勇我謀配合的天衣無縫,這不是心有靈犀是什麼?啊?哈哈哈!”郭富朝終於還是沒有壓抑住他強烈的表現慾望,把這一番辛苦往返述說的果真是動人心絃。
可是他這番眉飛色舞的表演卻讓趙慎三打從心眼裡膩歪了這個人!原本他來桐縣之後透過初步的瞭解,在驚詫劉天地一夥兒的肆無忌憚之後,還是很同情這位忍辱負重的縣委書記的,更加隱隱下定了決心要幫他拿下或者是扳倒劉天地這塊茅坑裡的石頭,如果能夠取而代之成為縣長的話,也一定恪守職業操守,讓這個可憐的縣委書記著著實實的享受一下黨委一把手的榮耀感跟權威度。
可是現在,在這個百姓們水深火熱,黑勢力逍遙法外的時刻,這位縣委書記一不在現場指揮,二不去清查不法分子,反而屁顛屁顛的去搬什麼救兵。當然,如果他真是一腦門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