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互相都是不願意服輸,所以劉玉紅非但不安慰趙慎三,還意氣用事的賭氣說道:“離婚就離婚,誰怕誰呀?你以為我劉玉紅離開你就嫁不出去了嗎?我告訴你,今天咱們離了婚,不出三天我就把自己嫁出去,而且嫁的男人比你更好!”
趙慎三心裡的悲憤已經到達了極點,他在單位備受冷落已經夠他受得了,此刻連自己的結髮妻子居然也在他最最失落的時候給了他致命一擊,這一番心灰意冷幾乎疼殺了他,他就紅著眼睛痛楚的說道:“好好好……這才是同甘共苦的好夫妻呢……不經一場劫難,又怎麼能看透一個人呢?劉玉紅,我趙慎三不是一攤扶不起來的爛泥,但願你不要後悔!你去寫協議吧,你願意怎麼離都行,我什麼都不爭!”
劉玉紅看著他絕望的眸子,心裡一顫,幾乎就要反悔了,剛走近他想要摸摸他的頭髮,誰知趙慎三卻猛然間一把開啟了她的手吼道:“你怎麼還不去寫?難道還捨不得我這條癩皮狗嗎?”
劉玉紅被他甩的一個咧斜,把心一橫叫道:“寫就寫,孩子跟房子都是我的,你淨身出戶!”
趙慎三彷彿不認識劉玉紅一般緊盯著她,一直盯了好久,眼裡都是絕望跟厭惡,看的劉玉紅心裡發毛,就虛弱的閃躲開了他的眸子,嘴裡雖然依舊說著狠話,但卻已經帶著些反悔的意思了:“趙慎三,你一直瞪著我幹嘛?要不是你張口就說離婚,我怎麼會說出來?
可惜趙慎三此刻早就被悲憤衝昏了頭腦,而且世人的冷漠更是讓他感覺自己成了一個人人厭棄的可憐蟲了,過度的自卑勢必引發過度的自尊,他譏諷的大笑起來,一直笑到聲嘶力竭才說道:“劉玉紅,其實我早就應該看出來你是一個虛榮、市儈的人,當初你之所以情願倒貼房子嫁給我,是不是就是看中了我是一個可以投資的潛力股啊?
而現在你覺得自己看錯了,我始終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就想一腳踢我出去另攀高枝對不對?房子、孩子都是你的?好啊好啊!我趙慎三淨身出戶,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想來也是不錯的選擇……
你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寫合同吧,這套新房房款我已經全部付清了,給你可以,但你必須寫上產權歸我女兒所有,日後你嫁了比我強的男人,不要虧待了我的丫丫就好。”
劉玉紅也是被他逼到了牆角,心想不寫的話豈不顯得自己太過軟弱?居然就逞著意氣寫出了協議書,果真是新房歸女兒繼承,但撫養權歸劉玉紅,趙慎三除了隨身衣物之外淨身出戶。
趙慎三拉過來簽上了字,在這種狀態下,他居然還貌似保持著清醒的狀態一般,冷靜的提醒劉玉紅拿上戶口本、身份證、結婚證,跟他一起去婚姻登記處辦理手續。
劉玉紅哪裡知道他心裡正在滴血,其實已經頻臨瘋狂,看到他說著離婚這件事時居然那麼理智,好似對她、對這個家毫不留戀,也是一陣陣心灰意冷,更加不願意輸了氣概,就賭氣找出了一切證件拿著,兩人一起去了離家不遠的婚姻登記處。
現在的社會已經發展到了離婚不需要調解的階段,這樣做自然是順應人們充分崇尚自由婚姻跟簡化辦事程式的原則來的,但是這樣做簡單倒是簡單了,卻憑空增加了無數例實際沒有什麼原則性問題,僅僅憑一時的氣憤來離婚的小夫妻的成功機率了。
如果今天下了鵝毛大雪阻礙了出行,或者趙慎三跟劉玉紅任何一方的父母知道這件事,趕緊出現干預一下,調解一下的話,或者是今天登記處沒有人上班,再或者辦理手續的工作人員有些八婆,非要幫他們調和調和的話,再或者他們的身份證出了問題需要重新辦理,等等等等能夠阻礙他們順利離婚的理由只要存在一個,讓他們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也許這個婚姻、這個家庭還能夠維持下去,等他們兩個都白髮蒼蒼的時候,也許會回想起這件可笑的離婚未遂事件,成為他們老來鬥嘴的一項娛樂。
可惜,一起的假象均未出現---天氣晴朗,雖然冷但是很通透,街上計程車成排。雙方的父母誰也沒有預感到他們要出問題,而且還好似上天故意要結束這段婚姻一般,已經跟他們共同生活的趙慎三的父母因為不放心老房子,居然在幾天前回去小住還沒有回來,所以援兵自然誰也沒來。
還有今天婚姻登記處坐著的是兩個乾脆利落的小姑娘,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齡,誰都不喜歡多管閒事。看著他們提供的證件合格,協議沒有糾紛,一個小姑娘就指示兩個人到樓上照了照片,影印了相關的證件,下樓之後就開始讓他們倆填表了。
捏著筆,趙慎三跟劉玉紅的手都開始發抖了,趙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