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了一個互相信任的資訊,也就不再談論這件事了。
接下來鄭焰紅詢問林啟貴投標方面就有那些可以暗箱操作的問題?林啟貴對鄭焰紅懷著一種知遇之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招標的貓膩一一講明。
鄭焰紅越聽越是心驚,沒想到之前看上去那麼公開透明、嚴肅神秘的招標工作居然是這麼樣不堪入目的局面,看來她在雲都擔任領導期間,可是沒少被手下人糊弄!兩人商談甚歡,但也沒多久就結束了會晤,因為鄭焰紅還要留時間給林啟貴準備標書,也就散了。
鄭焰紅回到7號樓,留下付奕博問道:“小付,你瞭解沸騰地產的毛向東嗎?這個人什麼來歷?跟鄒市長關係很深嗎?”
付奕博搖頭道:“聽說過這個人,但不知道具體來歷,需要打聽嗎?”
鄭焰紅搖頭道:“不知道就算了,你回去休息吧。”
付奕博走後,鄭焰紅又一次登上頂樓,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心裡卻一直盤算著林啟貴告訴她的這個情況。她很瞭解林啟貴這種商人,所謂商人,面對商機的時候,都是無法控制拿下來賺錢的慾望的。
可是林啟貴能夠對這個可以讓他洗去羞辱的失敗專案失去競爭心,從一開始河陽開始籌備招標到如今足有一個月了,河康都沒有準備投標,足以說明他已經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個專案是拿不到的了。
那麼,到底鄒天賜跟那個姓毛的做了何種交易?即便兩人達成了共識,這個專案的具體招標負責人是魏剛啊,魏剛下午還在她辦公室裡表示一定會傾斜林啟貴,難道背地裡早就答應過鄒天賜了?
很可能就是這樣!鄭焰紅一驚,馬上把眼睛睜開了,她意識到可能自己太信任直覺了。
在京城偶遇,鄭焰紅覺得魏剛是一個圓滑但辦事講套路的人才,本著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宗旨,她選擇了信任並使用魏剛,現在想來,這也未嘗不是一個失策的決定。
畢竟,魏剛跟鄒天賜才是多年建立的隸屬關係,跟她這個一把手僅僅是在京城短短兩日,表面上的心悅誠服未必就是真實的態度,萬一對她陽奉陰違為的就是成全鄒天賜這一刻,那她可就一招失誤滿盤皆輸了啊!
要知道文化城的專案她雖然沒有對魏剛和盤托出,但在京運作期間的苗頭在那裡放著,以魏剛之精明,不愁參悟不透!
越想鄭焰紅越焦躁,坐也坐不住了,頂樓吹過來的絲絲涼風也沒有給她帶來舒適的感覺,就站起來在露臺上轉悠起來,猛然間她站住了腳步,覺得與其這麼胡思亂想,還不如單刀直入問問魏剛。
打通電話之後,鄭焰紅沒有任何的鋪墊,直接了當的問道:“魏市長,關於這次工程招標,鄒市長是不是給你有什麼指示?沸騰地產的毛向東你認識嗎?”
魏剛彷彿很吃了一驚,那麼玲瓏一個人居然支吾了好一陣子才遲疑的說道:“鄭書記……您是……您是怎麼知道有這個人的?他找您了?”
“這就是說你不否認我的問題了對吧?魏市長,從京城開始,我選擇了信任你,把你當成我,不,當成河陽黨委的親密戰友跟合作伙伴,事無鉅細對你絲毫沒有隱瞞,這一點你承認吧?可是你呢?下午在我辦公室裡,你可沒提到這件事,我想,你是不是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鄭焰紅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魏剛剛洗過澡,在家裡涼爽的空調房間裡待著,卻瞬間起了一身的白毛汗。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為他的確已經預設了鄒市長對他的囑託,當時鄭焰紅還沒跟他說起讓河康也參與競標,他心想反正按照目前手頭掌握的投標公司實力,沸騰地產的資質是上等的。
甚至他都看得出來,其餘競標的中小公司中,最起碼有三四家都是給沸騰公司陪標的,刨除這些虛假標書,夠資質的已經寥寥無幾了,就算是選中沸騰,也不能算是徇私舞弊。最讓他覺得坦蕩的是他沒有接受毛向東一毛錢的好處費,就算是日後事發,也不需要負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