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趙慎三說道:“多謝您了趙書記……自從冠佳出事以來,我欲哭無淚,連一個可以傾訴跟依靠的地方都沒有。可今天,您卻給了我可以信任的感覺,真是讓我感慨萬千呀……那我就不打擾您了,臨別有一個出格的請求,您答不答應都可以,可以提出來嗎?”
“馮女士請講。”
“抱我一下,讓我在您肩膀上靠一會兒,哭一陣子好嗎?”馮琳的淚珠已經開始下滑了,悽苦的眼神給人一種葉尖上搖搖欲墜的露珠般的脆弱感。
趙慎三沒有說話,跨上去一步,伸出有力的雙臂,就把馮琳擁進了懷裡,緊緊地抱著她,默默地把一種強悍的力量傳遞給她。
馮琳趴在他肩膀上,兩隻手神經質的抓住他背後的衣服,無聲的哭泣著,孱弱的身體因哭泣在他懷裡劇烈的顫抖著,趙慎三感覺到了溼溼熱熱的淚滲透了他肩膀上的衣服,順著他的肌肉在緩慢的蔓延著。
他深深地嘆息著,輕輕的拍打著馮琳的背,放任這個女人恣意的揮灑她蘊藏在心間無處釋放的壓力跟委屈,還有驚懼跟哀傷,這種種情緒都變成眼淚盡情的傾瀉在他身體上,彷彿在默默地給他一種使命感跟壓力,讓他不知不覺間陷入了對拯救肖冠佳這件事中間無法自拔了。
終於,馮琳哭夠了,她默默地退後一步,從手提包裡掏出餐巾紙擦了擦臉,又仔細的把趙慎三溼了的衣服用紙巾吸出了水分。
整個過程中趙慎三一動沒動,她也低垂著眼睛,用長長地睫毛遮蓋住閃爍的眸子,慢慢的,她的臉就暈染上了兩片羞紅,倉促間低聲說道:“多謝了,再會……”
趙慎三在她經過他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站住了卻沒有回頭,低聲說道:“你……”
“記住,別放棄,別苦著自己,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還有,肖冠佳如果真的罪有應得,也不配你陪著他一起沉淪,好好活下去!”趙慎三沉聲說道。
馮琳猛地回過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趙慎三,當看到他眸子裡都是誠摯的關懷時,再次落淚了,卻沒有再撲進他懷裡,而是輕輕的掙脫了他的手,什麼也沒說悄然而去了。
趙慎三等馮琳走了好久,還傻乎乎的站在那裡,他一直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彷彿剛剛那個飄然而來的女人是他夢裡的一個過客。如果不是肩膀上溼溼涼涼的眼淚還沒幹,他幾乎就認定這不是真實的了。
康振雲不知道怎麼考慮的,第二天約見趙慎三一行的,是另外一個叫做李茂的公司法律顧問,他來就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從法律角度對銘刻集團跟雲都合作的每一個交易環節著手,一點一滴的說完了整個流程,最後結論道:“趙書記,整個交易過程就是這樣,這原本就是兩廂情願的正常現象,現在出了問題我們只能表示很遺憾!
現在我們已經辭退了跟這件交易有關的雷震天,咱們再糾結這件事顯然很浪費時間。不過我們康董念在雲都出現了這麼大的問題,鑑於對子公司的扶助角度,可以酌情支援雲都市銘刻文化城一筆資金,讓他們用於善後問題。”
趙慎三冷笑一聲說道:“李律師,不知道銘刻集團準備給予雲都銘刻文化城多少扶助資金呢?”
“三千萬。”
“好嘛,這等於完璧歸趙。”趙慎三說道:“當初銘刻集團投資三千萬買下了銘刻文化城,緊接著銘刻文化城又用購買銘刻上市公司的名義把這三千萬還給了你們集團總部,捎帶手的還被你們用發行股票的名義套走了三個億,這個空手套白狼的把戲玩的的確老道,相信李先生沒有少在這件事裡付出汗馬功勞吧?否則也不會如此熟極而流,侃侃而談了。
我明白,從法律角度無法抓到你們的把柄,這也是你們賴以強硬的籌碼對嗎?那好吧,咱們見好就收,你們既然把這三千萬還回去,我代表雲都市銘刻文化城感謝你們公司的人道主義,接下來咱們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