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冠佳一怔,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趙慎三,彷彿在研究這個人說的是否是真的,稍可,他信了趙慎三,因為對方的眼神是那麼的坦然真誠,更重要的是現如今趙慎三已經是堂堂政法委書記了,完全沒必要對他這個階下囚撒謊。
他忍不住奇怪問道:“康振雲是個老滑頭,怎麼可能把吃到嘴裡的肉吐出來給你?你用什麼法子卡住了他的喉嚨吧?”
趙慎三笑了:“瞞不過您,是的,我打算用一些常人不會用的法子限制他,他怕了就想跟咱們私了,也就是退一部分資金大家都過得去就罷了,我就是利用他這種心態,準備一步一步的逼他慢慢吐,吐完為止。”
肖冠佳的臉慢慢的沉了下來,嘆息著說道:“小趙,從雲都發生礦難你參與處理時起,我就知道你是個人上人的材料,沒想到這麼快你就應驗了我的預期,這也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
這次我的事情如果讓李建設跟侯長生來辦理,我相信最終只能是以政府掏錢息事寧人,所有的涉案官員一律萬劫不復收場,那我也就沒話可說了,只能等著鐵鎖鋃鐺牢底坐穿了。
可你出面了,以你的機靈古怪,當初礦難那麼大的漏子你都能補上,連萬福狼那樣的狠角色也被你制服的變成了小綿羊,那麼沒準你還真能吃定雷震天,給我的事情實現一線轉機……
算了,今天你別指望從我這裡得到什麼資訊了,等省紀委把我移交給雲都,也就是移交給你審問的時候,我會給你想要的答案的。”
趙慎三驚愕的看著肖冠佳,心裡的震驚比臉上的表情更甚,他無法想象為何肖冠佳夫婦都會有這種想法,難道兩人有什麼渠道可以溝通?這可是太過駭人聽聞了!
更加讓他驚愕的是,肖冠佳居然說他沒準能吃定雷震天,這肯定不是一個口誤,難道以肖冠佳的身份,當初跟江州銘刻商談的時候,居然連康振雲這個幕後大鱷都沒有接觸到,而僅僅是跟雷震天洽談的一切嗎?這怎麼可能?但他哪裡敢問出來?
要知道現如今一切都不明朗,萬一一句話問出口,沒準就會觸動某一根看不見的紅外線,要是因此引發隱藏著的警鈴大響,潛藏在暗處的人得到警告,他想繼續查下去可就困難了!
“那好吧,肖書記我信您,什麼也不問了。”趙慎三驚愕一閃而過之後,站起來淡淡說著就離開了關押肖冠佳的房間。
回到雲都後,趙慎三跟侯書記一起簡單的碰了頭,把情況說了一遍,侯書記對趙慎三的辦事套路大笑不止,說他幹了半輩子政法,還從來沒有用法律政策以外的手段限制過一個涉案人員,沒想到趙慎三能夠靈活運用黑道的策略,達到這樣出奇制勝的效果,更對他能從資金家嘴裡掏出三千萬讚歎不已。
趙慎三明知道他會見肖冠佳的情況會傳出來,就開誠佈公的說道:“是啊,非但是我,就連肖冠佳也覺得您跟建設書記都是方正不阿的只會用法律行事的領導,說這件事讓你們二位調查最終只能是涉案人員落入法網,但資金追不回來,換了我沒準可以用歪門邪道要回來一些。嘿嘿,看來肖書記對你們是很敬佩但不信任呀。”
侯長生嘆息道:“是啊,誰讓現在的商人都把咱們的法律程式給研究透徹了呢,也實在是費了功夫了!這次讓他們鑽到了空子,弄成這樣一個局,如果不是你以邪對邪,還真是不好開啟缺口的。你放手幹吧趙書記,就算是離譜一點,只要不觸犯法律,咱們怎麼就不能將計就計了?”
趙慎三謙虛了一陣子,兩人又商議了下一步的行動方針,趙慎三就去了黎書記辦公室,彙報事件的進展。
黎遠航看到趙慎三就笑著說道:“聽說這次收穫挺大嘛!辛苦了。”
趙慎三笑著說道:“嘿嘿,慚愧慚愧,搬出大帽子壓制住了銘刻集團的董事長,才擠出來三千萬,還是咱們東新區自己賣圖書館的錢,雖然少了點,但總算是一個良好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