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被省管更是雲都市爭取來的第二個省管指標,跟鳳泉已經確定的被直管沒有任何的衝突。
可惜,訊息越來越偏離了趙慎三美好的願望,這一天,劉涵宇急匆匆走進他辦公室,滿臉的倉皇對吳鴻說道:“小吳你先出去。”
趙慎三從沒看到過劉涵宇如此失態,愕然的問道:“涵宇同志,你怎麼了?”
“趙書記,你知不知道咱們鳳泉縣省管被桐縣搶走了?”劉涵宇直通通說道。
趙慎三笑了說道:“你從哪裡得到的訊息呀?桐縣被省裡考核是否省管不假,怎麼會影響到咱們已經確定的直管名額呢?這不衝突的。”
劉涵宇搖頭說道:“你錯了趙書記,我已經得到確切的資訊,說是省裡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已經放棄了對鳳泉縣直管的決定,全面開始對桐縣的考核,很快就會公佈結果,咱們的確已經泡湯了!”
這下子趙慎三愣了,他當然知道劉涵宇的訊息來源出於何處,那可是絕對不會出偏差的源頭啊!可是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呢?
鄭焰紅也罷,盧博文也罷,喬遠征也罷,賀鵬飛也罷,任何一個能夠比劉涵宇的訊息來源更早得知確切資訊的人居然一個都沒有跟他打一聲招呼,這個現象簡直是太詭異了!詭異到把他這個一貫很自信的覺得自己是一個訊息靈通人士的縣委書記,活脫脫變成一個大傻瓜了!
晚上回到家裡,趙慎三的情緒極度的低落,鄭焰紅還沒有回來,他也懶得做飯,胡亂吃了個蘋果就洗澡躺在床上了。
白天證實了劉涵宇帶來的壞訊息後,趙慎三就一直處於這種狀態之中。他甚至萌生了一種跟前段時間黎遠航書記一樣的那種被拋棄感,覺得所有的人都因為他跟黎姿的醜事而看低了他,疏遠了他,也沒人願意搭理他了。
否則的話,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那麼多朋友、親人,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提前跟他透個訊息,讓他不至於在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顯得那麼意外,那麼傻呢?
當著劉涵宇的面他若無其事的說道:“涵宇同志,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多少次事先篤定的事情在發檔案之前出現變數呀,調整幹部那麼關乎一個人命運的事情,尚且出現過組織部都談過話了,下文的時候換人的事情,何況還沒有正式確定的省管縣名額呢?其實也很無所謂,反正又不是直管了就能享受高配,對咱們來講,換一批頂頭上司還不如在雲都待著呢!淡定點回去工作吧,直管不直管,年還得照樣過不是?”
劉涵宇走後,他沒有跟任何一個親厚的人求證這件事,他覺得他沒臉問。在自怨自艾之餘,他也感到有些心涼,覺得即便是做錯了事,都已經真心實意的痛改前非了,也已經那麼誠懇地一再認錯了,鄭焰紅總不至於連這麼重要的訊息都不幫他扭轉或者是提前告訴他一聲,也好讓他有個周旋運作的時間,或許就能挽回這種敗局了。
雖然趙慎三面對劉涵宇的時候說的很是灑脫,其實內心深處對於省裡直管是抱著很大的期望的。
他也深知,上次副地級提拔受挫,也是省裡礙於影響不得不停止了對他的考核,但這一批六個資源大縣,另外五個一把手都享受了副地級高配,他們鳳泉只要直管成功,遲早是要給他一個相同的待遇的,無非是時間早晚問題罷了。
但現在乍然間換成了桐縣,豈不是說省裡已經徹底放棄他這個重點培養的幹部了嗎?仔細想想,工作又沒有出現任何紕漏,出現這種變故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人品值在省領導眼中一落千丈,直接導致工作能力一概被抹殺,終於成了被拋棄的人了。
深深地心灰意冷籠罩了他,他此刻終於清楚地分析出一個他始終在掙扎著想要擺脫的事實---他的一切所謂的卓越,統統來自鄭焰紅的光芒,當他脫離了這個光芒體的庇佑,他就永遠是那坨提不起來的爛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