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慧敏,你啊!”趙慎三帶著寥落跟悲憫沉重的說道:“你知道嗎,這張紙我是多麼不想掏出來給你,我總覺得不看僧面看佛面,咱們倆都是雲都教委的老人,無論如何,也算是當初一起從平淡熬出來的,更何況還有朱
呃,但凡有一點能照顧你處,不需你懇求,我也一定會幫你的,可是你真的很讓我失望!我好容易替你徵求來這麼一次詢問的機會,想著如果能達到預期的目的,就不讓你知道我帶著這張紙的,可惜,你太幼稚了,你居然會為了替那些想把你當替罪羊的人,拼命的隱瞞我早就已經知道的事實。唉”
趙慎三說完上面那番話,變了臉色,很冷厲的說道:“麗麗,你通知二組的同志們可以進來了,告訴他們馬上執行第二方案。”
“不不不!”馬慧敏突然間撲到趙慎三面前,也顧不得身份顏面,“撲通”跪在他跟前說道:“我說啊我說啊趙書記,您可別讓執行這個求您了麗麗妹妹,你先不忙打電話,趙記他會答應的啊!”
這張兩規決定,就是趙慎三對工作有的放矢,有備無患的備用武器了,他在稽核相關的審查材料,並對馬慧敏產生了越來越濃厚的興趣後,直接就準備了這個東西帶在身上,就想著有必要的時候拿出來起一個震懾作用的,沒想到此刻真的就用上了。網
雖然這張紙是趙慎三做的預備,但是,如果大家把這個東西當成是一個道具,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大家可別忘了趙慎三已經今非昔比,他的身份是光明正大的省紀委副書記,分管信訪工作,其本身,就具備對基層違紀幹部的處理界定權利,何況他使用印章之前,已經跟陳偉成書記彙報溝透過了,徵得陳書記許可才委派辦公室主任帶著公章,特意趕赴專案組駐地幫他蓋上的印章,因此,那份決定其實是完全符合執行規定跟相關程式的,只要趙慎三願意它是真的,那它還真的就是一張能夠立刻讓馬慧敏脫離自由人的身份,陷進痛苦絕望的被拘禁生涯裡的執行決定,貨真價實!
“哼!你呀你呀,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知不知道,因為毛天祿跟左秋良以及你派去的那個穆亞光的交代,你已經相當相當被動了,按照別的領導的意思,早就該對你執行“兩規”了。可我冒險用我調查組負責人的身份替你爭取來這麼一個機會,你卻不知道珍惜,在那裡推諉扯皮不肯坦誠,這會子知道求我了?”趙慎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啊!趙書記您大人大量,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馬慧敏哀求道。
“算了麗麗,先別打電話。”趙慎三氣咻咻的坐下了。
“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說就說,不說就讓她跟負責陪護調查她的調查組說嘛,咱們幹嗎為她磨嘰。”麗麗嘟嘟囔囔的,滿臉不高興的把手機收了起來。
趙慎三瞪了一眼麗麗,沒好氣的衝馬慧敏說道:“行了,那你現在想起什麼剛才沒說的情況了嗎?”
“嗯嗯,我想起來了。”馬慧敏一看趙慎三從她手裡接過那張紙又折起來裝進了口袋,簡直如同押上了刑場又被聖旨追過來宣佈赦免的囚犯一樣,帶著劫後餘生的狂喜說道:“毛天祿要求我幫忙轉那筆錢的時候,就告訴我這是左秋良書記央林茂天省長幫他運作,希望明年能進入省部級領導序列的活動經費,但林省長說這筆錢不能直接給他,必須以非常可靠的途徑轉給他才行”
“等等,你說的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是林茂天說的讓這筆錢以穩妥方式轉給他?還是毛天祿個人揣測林省長的想法?”趙慎三又是一陣驚喜,趕緊問道。
“毛天祿說是林省長親口告訴左書記的。”馬慧敏肯定的說道:“但我不太信任毛天祿的話,因為事情太大了,我也擔不得這個風險,就私下去了一趟省城,見了左秋良書記一面,求證這件事的真偽。
我跟左秋良說了毛天祿的要求,說我怕是毛天祿沒經過左書記同意,就打著他的旗號在基層辦私事,恐怕毀壞了左書記的名聲,特意來跟他彙報一聲。結果左書記很欣賞我辦事情細緻,坦然的承認了這是他的事情。
可能左書記為了讓我徹底信服他而後幫他的忙轉款,還隱秘的告訴我,說他已經得到確切的資訊,明年李文彬書記即將調離省,白省長接書記,林省長就是政府一把手了,他這件事辦好之後,也就算是走通了林省長這條線,可以幫忙把我的位置也動一動,爭取幫我運作一個市長的。一來我也是被他的話蠱惑了,二來他是頂頭上司我也不敢違抗,就只好答應了替他們做這件事。”
趙慎三暗暗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