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讚歎道:“令堂看來也是一位優雅的女士了,吳女士有這樣的母親,也是一種幸運。”
“是啊,我也深有此感。”吳玉桃嫣然一笑站了起來,雙手端起酒杯說道:“趙市長,這杯酒,我代家母謝過您的讚賞,她老人家如果聽到了,一定會十分開心的。”
這就不能不喝了,人家替母親敬的酒,如果不喝豈不是不給人家媽媽面子,趙慎三接過來一飲而盡,喝完之後,神色十分的迷惘,看看酒杯又看看吳玉桃跟閻清泉,另外兩人都心領神會的笑著,絲毫不驚訝他的迷惘。
“這是什麼酒?”趙慎三問道:“辛辣中透著甘甜,濃香中又透著清冽,這麼矛盾的滋味,簡直是太奇特了。”
吳玉桃眼神裡透出由衷的敬佩,拍著她那雙美麗的手說道:“趙市長剛剛誇家母,又誇我,其實您才真正是一位雅人呢,能夠一口把我精心密制的碧桃春所有精髓都品味出來,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碧桃春?”趙慎三問道:“這是這酒的名字嗎,這是哪裡出產的酒,我怎麼從沒喝過?”
閻清泉笑道:“這酒可是吳老闆家傳的秘方釀製的,出了京東花夢的大門,全世界都沒處買去。”
“哦,家傳秘方。以吳老闆的家學淵源,有這樣的方子不奇怪。”趙慎三坐下了。
吳玉桃笑道:“即便是我這酒店,也不是全面供應的,因為這碧桃春的製作工藝十分麻煩,又都是需要土法裝壇儲存,好多年才能出一批,所以不是貴客我可是捨不得拿出來招待的。今天聽到閻秘書長定位置,說是邀請您趙市長過來,我肯定要拿出一罈來的。既然趙市長愛喝,就多喝幾杯吧。”
趙慎三接過第二杯酒喝下去後,突然看著閻清泉笑道:“閻秘書長,你可別告訴我,今天這頓飯,其實是吳老闆請我吃的,你卻讓我承你的空頭人情。”
閻清泉苦笑著說道:“得,吳老闆,你今晚算是把我給害苦了!剛剛你進門,趙市長就開始懷疑我動機不純了,現在你搬出家傳的碧桃春酒,更讓我百口莫辯了呢。我不管,你自己向趙市長解釋吧。”
吳玉桃此刻反倒收起了女人的柔弱,露出敢作敢當的爽快來,但她這樣早就把媚惑修煉到骨子裡去的女人,越是爽快反倒越是有一種奇異的矛盾性魅力,就如同碧桃春裡面充斥著辛辣跟甘甜共存的滋味一樣,笑嘻嘻說道:“對,趙市長,我聽到閻秘書長訂臺,多嘴問了句今晚請誰,一聽是您,我可就存著蹭進來的心思了,所以今晚的事情,都是我急著認識您的小陰謀,跟閻秘書長全然沒有關係的。”
“哦?急著認識我的小陰謀?”趙慎三哭笑不得的說道:“認識我還需要用陰謀?”
吳玉桃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點頭說道:“是的是的,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認識您,只有認識您了,才能夠當面向您表示我誠摯的感謝,以及我對您滔滔不絕的敬仰之情。”
趙慎三朗聲大笑道:“哈哈哈,我怎麼覺得有些本末倒置了呢?你請我吃飯,還拿出這麼珍貴的酒來,怎麼反倒還要感謝我呢?還有,我們初次見面素不相識,哪裡談得上對我的敬仰呢。”
吳玉桃說道:“不是我為了巴結您這位市長大人順口拍馬屁,我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您還記得我剛剛提到曾經去過雲都見過您嗎?上次並不是為了我自己的公司參加去的,而是陪我的表哥金志武去的,相信您還記得他吧?”
“方澤集團的金志武先生?他是你表哥?”趙慎三恍然大悟的問道。
“是的,他是我親姨媽家的表哥。”吳玉桃說道:“我姨媽早年留學英國,嫁給了我的姨夫,跟隨他在新加坡發展,1958年就建立了方澤集團,後來我表哥又把公司更加發展起來,現在正在全面往內地發展。上次我跟他參加過雲都圖書館招標後,他就對您讚不絕口,說您給他的改建計劃書簡直是太完美了,徹底改變了他對文化專案純粹賠錢的觀點,現在全部按您的規劃建起了藝術中心,即方便市民又足以保證營運收益大於公益支出,一直說要當面感謝您的呢。”
趙慎三一聽這件事,正對了他的心思,當初他在雲都,曾經去圖書館做過半天,這個計劃也是他當時花費了很大心思設計出來的,這個專案後來被金志武承包去之後,他也聽說是完全按照他的計劃實施的,如今成效很好,人家要感謝他,這倒真不是拍馬屁,剛剛那種懷疑的心思也就全然沒了。
“你告訴金先生,就說我說了,他做了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下次他來南平的話,我做東,請他吃飯。”趙慎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