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人逐漸弄清楚了原委,就很是心疼趙慎三受了氣離開。再加上一直沒有他的音訊,因為焦急就更加遷怒了鄭焰紅,也就對她不聞不問,更加不去醫院探望,而是馬不停蹄的四處尋找趙慎三。趙奶奶更是眼睛都快哭瞎了,生怕親孫子想不開尋了短見,那可就斷了趙家的根苗了!
而鄭家人一來自己也覺得鄭焰紅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羞愧不堪,二來因為鄭焰紅一直在醫院裡高燒不退,嘴裡的傷痕讓她嘴也腫了,手也破了,一時之間也難以出院,自然也顧不上更加沒臉去見趙家人,也就自己顧自己了。
就這樣,親家兩方居然也斷絕了來往,彷彿這樁親事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與此同時,桐縣的局勢卻又一次悄悄發生了變化---雖然趙慎三臨走的時候把黨委的事務委託給了副書記,可是那個美女縣長劉涵宇卻在趙慎三婚禮之後就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讓黎遠航下了一個口頭命令,桐縣的黨政事務暫時讓她負全責。
就這樣,這個一貫給桐縣人以溫柔無為形象的女縣長開始慢慢地展露除了她強硬的一面,上面沒有了趙慎三,人家處理起事務來,居然也是一板一眼頭頭是道,足見之前人家在別的縣裡任職的時候,也是一個很強勢的領導人。
等一週過後,瘦了一圈的鄭焰紅終於出門上班去了。
一週之內,她始終沒有對家裡人有一句交代,只要有人問她,她就用一種悽楚到讓人不忍目視的眼神看著大家,彷彿一開口就會再次暈倒一般脆弱不堪,大家哪裡還忍心逼問啊?也就縱容了她的沉默,於是,這樁婚禮下面的秘密也就真的成了一個若隱若現的秘密了。之所以說若隱若現,自然是因為大家在現場都曾目睹了一點半點的,憑藉著猜測,也能明白一分半分,這就是若隱若現了。
林家人在此後十分的低調,林茂人更加是在試圖探望鄭焰紅,而被黃家兄弟堵在醫院門外一次之後也不再出現了,據說林茂天副省長對他大發雷霆,還搬動嬸嬸出面狠狠地教育了一番林茂人。
林家老太太出面之後,很是通情達理,罵兒子說既然他沒福氣娶人家鄭焰紅,現在就不該操著壞心思去破壞人家的美滿婚姻。還罵他說原本他就因為他父親的虧心事遭到了報應沒有好妻命,現在又多造了一層罪孽,說不定這輩子都難以娶到意中人了。
林茂人冷靜下來之後,仔細從鄭焰紅戴玉鐲引發的驚喜跟希望,又隨著鄭焰紅摔碎玉鐲還恨不得咬碎的舉動引發的傷心分析,終於還是明白了鄭焰紅可能真是帶錯了玉鐲子,那個女人心裡除了那個小混混出身的趙慎三,依舊沒有他林茂人!想明白了之後也死心了,居然也不再去糾纏了,兩天過後,就黯然的回南平上班去了。
這個世界彷彿又恢復了正常的轉動,除了少了一個趙慎三,一切人的生活都彷彿按照原有的軌道,沒有絲毫的變化。當然,要說沒變化那也不完全正確,最起碼,又做了一回新娘子的鄭焰紅就好似徹底變了一個人,從以往那個愛說愛笑的領導恢復成了被趙慎三開發前那個老姑婆一般的嚴苛領導。
首先從穿著打扮上,她收起了紅紅綠綠的衣裙,除了銀灰、深紫、黑白兩色的套裝,不再穿別的顏色,長髮也又一次盤成了老氣橫秋的髮髻,在官面的酒宴上,如果同僚們還想如以往一樣跟她開一點無傷大雅但略微帶點黃色的笑話,她就會瞬間色變,雖然不至於開口怒斥,但冷若冰霜的老半天不說話,反倒比訓斥人家一通更加難堪,一來二去的,也就沒人敢跟她開玩笑了。
其次就是她每天辛苦從省城去雲都上班,晚上無論多累,只要能回去,她一定回省城去住,並且為了不讓小嚴來回跑,她每次都是一下班就自己開車走了,弄得大家也都拿她沒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