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翻案恐怕也不那麼容易吧?這需要牽連多少當時的領導啊!”趙慎三問道。
二少深深地看著他,好半晌才重重嘆息一聲說道:“唉傻瓜,我明白你賴以依託的靠山是什麼,小三,你是不是覺得當時是上下聯手一起弄出來的平安無事結果,相關的證據統統都沒有留存,現在翻案需要負責的人太多,就可以不把這件事翻出來了?
你呀你呀,看似精明,其實還是太天真,也太憨厚了,你也不想想看,當時大家為了明哲保身自然不會跟主旋律唱反調,但是為了日後不在這件事出現岔子的時候需要擔負責任,該儲存一點東西的人怎麼會不儲存呢?到了現在該使用的時候,只要有足夠的籌碼讓他們心動,該拿出來的時刻他們也絕不會不拿出來的,而且,能夠機靈到知道儲存東西的人,哪個是傻瓜?
現在提供證據肯定是有所選擇的提供,絕不會牽連到他們不想牽連的人頭上,所以,朱長山作為當時的雲都礦產安監局局長,並親自下井抹殺礦難痕跡這件事絕對是板上釘釘了,這完全是他個人無視工作紀律,無視法律的狂妄行為,跟其餘的任何領導都沒有任何關係。
當時之所以按照安監局做出的調查結果上報,完全是因為在專業方面無人能夠跟朱長山理論,大家都是受了他的愚弄了,而現在天不藏奸,他的罪惡終於露出來了,大家誰都可以對他的行徑予以指控跟制裁。小三,我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就是塊木頭也該開竅了,你可千萬別冒傻氣替他遮掩了。”
趙慎三惶恐無比,不知道該不該跟二少說出他也有責任,當時的朱長山之所以做出那種判斷,很大程度上還是為了袒護他趙慎三,最終聽從了他趙慎三的主意才瞞天過海的,可是,說出來又能怎樣?二少說得多明白,現在就是有人想朱長山倒下,無論他說與不說,這個結果已經無法改變了,那麼,說出來豈不是一個救不出來,多餘又搭進去一個嗎?但不說的話,良心何安?
看著趙慎三發紅的可憐眼神,二少終於憐憫了,嘆息著說道:“唉,小三,我明白你是個重情義的人,紅紅呢,又有這麼一個親哥哥,他出了事,你們想幫他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次可跟別的時刻不一樣,他這個人物是上面直接鎖定要拿掉的,你就是有回天之力,也斷難挽救!你這個傻小子,有精力還是想想你自己滿身的屎怎麼洗乾淨吧!靠,我怎麼說這個,這還怎麼吃飯啊!”
“二叔,您剛剛說我之所以能參與連書記的調查組,是因為跟朱長山的會面引起了連書記的猜疑,那麼我現在在連書記身邊,豈不更應該表現的勤快點,獲得連書記的認可,也好到最後獲得她老人家的諒解呀,怎麼您剛才說我太激進,是在給自己種禍呢?”
趙慎三終於不敢在糾結朱長山的問題了,而且,二少這些話恰恰印證了他剛剛的擔心,導致他到最後也沒敢說出自己也是拿起礦難責任人之一的隱情,至於朱長山栽倒後是否會把他牽連出來,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眼下最要緊的是回去之後該保持何種態度,就趕緊變換了目標問道。
二少眼裡亮光一閃說道:“臭小子,我以為你腦子被門擠了,想不到問這個問題了呢,沒想到還沒傻透氣啊!你以為你二叔今天冒這麼大風險找你來是為了什麼?就是你小子太機靈,太能幹了,找不到葛鵬打道回府就是了,居然能夠自作聰明到去找老葛家的門上,你這不是捅馬蜂窩是什麼?我要是不趕緊出面敲打醒你,沒準你下午還打算去葛鵬的公司,或者是直接找葛老去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