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管二大隊,陳陽沿途打聽了半天,才在一個偏僻的街道上找到地方。兩米高的紅磚圍牆,裡面一棟二層辦公樓,牆面的瓷磚脫落顯得破敗,小樓前停著幾輛交警標誌的桑塔納轎車。陳陽將車停在樓前,楊三友就從臺階上迎了上來,臉色陰沉,顯然受了不少氣。
“我們買完菜以及酒水等東西,剛從菜市場開出來。就被幾個交警攔住,不由分說繳了我的駕駛證、行車證,說麵包車超出運營許可權,違規拉貨在市區通行,要扣車罰款,一口價3萬。好說歹說,又私下送了兩條中華煙,他們才同意罰元,只少了2000元。不交罰款就不放人。華子,你帶了多少錢。”楊三友一臉無奈地說,向楊華要錢。
陳陽是楊家新女婿,他自然不好意思向陳陽要錢交罰款。
“媽的!這不是硬搶嗎?哪有這樣罰款的,3萬!將那輛破車賣了也不值5000元。衝進去將車搶回去算啦!”楊華當即大叫起來。
“別亂來,這些人我們惹不起,就當破財消災。唉……”楊三友臉色一變,連忙制止,無奈的一聲嘆息,整個人都顯得萎靡很多。
他這種息事寧人的心態,正是絕大多數老百姓的想法。
“進去看看。”陳陽平靜的說,他心裡已經有了定數。
上到二樓隊長辦公室,還在門外就聽到楊四虎大聲的抱怨:“憑什麼罰我三萬,給自己家拉年貨犯了什麼法?車我不要了,你們把車拿去買了抵罰款……”
他是楊三友弟弟,年輕七八歲,火氣比楊三友盛很多,正在跟交警理論。
“同志,這是對你非法行為的處罰,並不是要沒收你的車輛。罰款的目的是要教育你們遵紀守法,最終的目的也是為了你好。”一個威嚴的聲音在教導,字正腔圓官腔十足。
“說得好聽,一下子罰這麼多錢,還要不要人活。”楊四虎脖子一硬,低聲罵了一句:“操!一群披著虎皮的強盜……”
“啪!你這是什麼態度,犯了錯還不知悔改。信不信拘你半個月。用載人車輛拉貨物,交通法明確規定從重處罰,起點3萬至10萬,罰你3萬算最低的。”另外一個人大聲呵斥,說話前還一拍桌面,官氣十足。陳陽在門口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就罵你怎麼啦!披件虎皮算個球,我還操你媽呢!老子辛辛苦苦賺一年的血汗錢,也沒有3萬塊。你們隨便一張口就3萬……要錢沒有……”楊四虎忍了半天,終於破口大罵,豁出去了。
“敢罵老子,鄉巴佬不想活了……”辦公室裡一陣騷動。正要進門的陳陽就看見一個滿臉橫肉的矮胖子向牆角的楊四虎衝過去,抬起硬底牛皮鞋往楊四虎身上猛踹。而此時的楊四虎卻沒辦法躲避,他的雙手被手銬銬在牆角的暖氣片上。
陳陽自然不會讓他踹到楊四虎,一閃身就到了那傢伙身後,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往回一扯,就將他重達200斤的身體扯得連連後退,一屁股撞在辦公桌邊角上,痛得“嗷嗷”直叫。
“小子,你是幹嘛的?敢在交警隊撒野。”矮胖子一聲慘叫,看清來者後,發現只是幾個半大小子,也不是本市那些有名的大少,怒火瞬間點燃。從腰間抽出警棍指著陳陽叫嚷。
“嘿嘿……他是我叔叔,來交罰款的,請領導息怒。我叔叔有先天心臟缺陷,要是被領導一腳踢死了,怕領導有麻煩……嘿嘿……”陳陽笑得很猥瑣,一副無辜的樣子,讓矮胖子一腔怒火硬是爆發不出來。
“媽的!不早說。小子,3萬塊帶來了。少一分都不行。”矮胖子陰沉著臉說,在他身後寬大的辦公桌後面還坐著一個白麵胖子,頭髮往後梳理得一絲不苟,油光錚亮,寬大的腦門一副官相。
“不是說好了元嘛?”楊三友聽說還是三萬,不甘心的反問。
“那傢伙不服管教,不加重處罰不行。”矮胖子理由隨口就來,臉皮確實夠厚。
“嘿嘿……請問領導貴姓?”陳陽走到辦公桌邊,滿臉堆笑的詢問白臉胖子。
“小子,連我們白長髮大隊長也不認識,真是一群鄉巴佬。”矮胖子在旁邊介紹,帶著明顯拍馬屁的媚態。
“呵呵……白大隊你好。”陳陽笑得更加熱情,伸出手要跟白隊長捂手。
白隊長一臉鄙夷,望了陳陽一眼,手掌根本沒有伸出的意思,微一點頭說:“小夥子,回去讓你叔叔好好學習一下交通法,國家制定法律要全體公民共同遵守。要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肆意違法法律,這個社會不久亂了套。我們這些執法人員也得累死,所以罰款也是要教育他,不要心存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