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因為你長得帥,適合充當臉面,所以表面上的老大是你,實際上的老大還是我,所以他們聽你的,而你要聽我的!”說完這句話,鄭午便挺直了胸膛。
我訝異地看著他,心想猴子為了安撫他,還真是下血本啊。
八點,時間到了。
我把紅紅的菸頭一扔,低聲說了一句:“衝啊!”
我和鄭午率先奔進九中,大門兩邊同時湧出不少身著六中校服的學生,如同一道漆黑而壯大的河流,蜿蜒、蔓延至九中的教學樓。耳邊的風聲呼呼直響,我體內的熱血跟著上湧。
與此同時,後門那邊,由顧羽、夏超、三碗酒所帶的隊伍也衝了進來。片刻,我們便在一樓的大廳交匯,按照先前的計劃分散開來,有衝向高一年級的,有衝向高二年級的,也有衝向高三年級的,而我和鄭午則直接上樓,直奔張冠和李戴所在的教室。
可悲的九中,還不知道外敵已經侵入,依舊沉浸在安靜和散漫之中。我們上樓的同時,便已聽到各種踹門、呼喊、女生尖叫的聲音。但奇怪的是,期待的交戰之聲並未響起,只有我們這邊的嘈雜,並未見到九中的學生出來應戰,傳說中彆著小紅花的自己人也沒見到。
怪了,我們都已經衝進來了,張冠和李戴就是反應再慢也該出來了啊,就算他們依舊茫然不知所措,馬戰也該出來和我們匯合了,這般安靜是怎麼回事?
我的心中雖然疑惑,但仍舊照著原計劃實施,腳步未停地奔向張冠、李戴的教室。他們兩人都是高三的,但是不在一個班,我和鄭午各帶著一撥人分別衝向他們教室。
我來到張冠的教室門前,猛地一踹門,大喊一聲:“張冠,給老子滾出來!”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震驚無比,教室裡只有不到一半的學生,而且以女生居多,男生只有零星的幾個,還是四眼田雞、一臉呆滯的那種。別說張冠,就是看著稍微彪悍點的學生都沒有。
我站在門口有些懵,身後有個學生問道:“飛哥,怎麼回事?”
媽的,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啊。
“張冠呢?”我惡狠狠問道。
裡面有個學生結結巴巴地答道:“不……不在啊。”
不在?!
我迅速往後退去,側耳一聽,發現整棟教學樓依舊安靜無比,熟悉的殺伐聲依舊未能響起,莫非是出了什麼變故?在走廊的另一側,鄭午也喊道:“左飛,李戴不在教室啊!”
我的眉頭一皺,又跑到其他幾個教室踹門一看,裡面基本都是女生,如果我沒料錯的話,樓下之所以未能發生交戰,就是因為情況大致相同,我們總不能去打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吧?!
也就是說,九中的張冠和李戴,以及大部分男生,都神秘的失蹤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我立刻拿出手機,給馬戰撥了個電話。
嘟--嘟--嘟--
空有撥號聲,卻未能接通。怎麼回事,半個小時前我們還好好的透過話,難道出了什麼變故?不,不是難道,是必然出了什麼變故!
“飛哥,沒人!”“飛哥,都是女生!”夏超、顧羽、三碗酒他們也都跑了上來,我們的人迅速圍滿了整條走廊,眾人都著急的看著我,等著我來拿主意。
我呼了口氣,我是老大,我不能慌,絕不能慌!
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冠哪裡去了了,李戴哪裡去了,馬戰又哪裡去了?!
九中學生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大半,有誰能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握著手機,正準備個猴子打電話彙報一下,突然感覺頭上有點溼溼的,莫非是下雨了?可我們身在走廊,這走廊又不是露天的,就是下雨也不可能滲進來啊。
我摸了一下頭髮,赫然發現自己的手上紅通通的,竟然是血!
“飛,飛哥……”夏超突然指著我的頭頂,眼神裡更是充滿了恐懼和震驚!
我迅速抬頭一看,一滴鮮血正好淌下來,“吧嗒”一聲落在我的額頭上。登時,我的眼睛就瞪大了。在我的頭頂,在這走廊的天花板上,竟然有個學生被“釘”在那裡,他的渾身鮮血淋淋,顯然受了很嚴重的傷,我頭上的鮮血就是從他身上滴下來的。
這人似乎還沒失去意識,兩隻眼睛微微睜著,正好和我的雙眼對上,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嘴巴微微動了動:“飛……飛哥,我是馬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