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雙手插在玻璃渣子裡,和插在米缸、沙堆裡完全是不一樣的體驗。在把插進玻璃渣子裡之前,我已經做足了充分的準備,更何況經過米缸和沙堆的雙重磨練之後。我的手指外皮本身就已經堅硬無比,輕輕鬆鬆的捏碎一塊磚頭都不是問題。
--可即便這樣,當我將雙手插進玻璃渣裡之後。那種自雙手食指、手掌、手背傳來的劇烈疼痛還是猛地襲遍我的整個身體。猶如千萬只螞蟻在咬噬著我的手指,全身上下的每一處細胞都往外排洩著冷汗。
三秒。
第一次,我只堅持了三秒。
三秒之後,我便把手指抽了出來,雙手已經鮮血淋淋,肉眼可見的和肉眼不可見的每一處面板都被玻璃渣子割裂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口子。我猛地衝到水龍頭下面去衝手,可是鮮血衝去一層又浮出一層,十指連心,鑽心的疼痛從十根手指擴散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那一瞬間,我真不想練這一門功夫了--練的再好,也只是單挑無敵而已,應付起群毆來卻很不得力,而這個年代誰還玩單挑啊?但是一瞬間之後。我又重塑決心,不因為別的,只是不想做一個半途而廢的人,纏龍手是我自己的選擇,哪怕是跪著也要走下去。
我呼了口氣,拿著鑷子坐在沙發上嵌入手指的玻璃渣子一個一個鑷了出來,之後又敷上一層猴子家的藥膏。猴子家的傷藥素有奇效,也就半天的功夫雙手便恢復如初。
我站在盛滿玻璃渣子的臉盆前面,深呼吸一口氣,將雙手插了下去。
第二次,我堅持了十秒。
第三次,我堅持了二十五秒。
第四次,我堅持了四十五秒……臺史爪扛。
一個禮拜之後,我已經能大張著嘴巴,抽動著臉頰。在玻璃渣子裡緩緩地插拔手指了,雖說鮮血幾乎浸滿了整個臉盆……但進步總歸是明顯的,照這樣的節奏進行下去。遲早有天我就能徒手抓利刃了!一想到有人朝我一刀砍來,卻被我輕鬆抓住刀鋒的裝逼模樣,單是想想都覺得好爽啊。
星火太遙遠,這般裝逼卻很接近,為了這個目標真是受點罪也值了。
我本來能一直這樣練下去的,只可惜一張字條打斷了我的程序。字條是送給猴子的,有人專門跑到五中來,將字條親自交給了他,說是受人所託。猴子戴上無菌口罩和手套,說是謹防字條裡面有人下毒,才小心翼翼地開啟了字條,裡面只有兩個字:等死。落款:文龍。
看到這幾個字,我們幾人頓時氣的要死,我們有多久沒有被人這樣威脅過啦,這個文龍也真是作死。就一張字條,文龍便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和仇恨,從這方面來說這傢伙確實挺成功的。
就在我們恨不得撕掉文龍的時候,猴子卻鬆了口氣,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我說你笑啥?猴子摘下口罩和手套,抖了抖字條說這上面沒毒啊,你們幹嘛那麼生氣?
“你看見這倆字不氣?”我指著字條上面。
直到這時,猴子才定睛去看那兩個字,頓時氣的一拍桌子:“我草,這個文龍也太囂張了,咱們要幹他,現在就幹他!”
“乾的過嗎?”我幽幽地問。
“現在幹不過,明天就乾的過了。”猴子嘿嘿的笑。
“為什麼?”
“因為--”猴子拉長了音:“咱們今天晚上就要拿下八中和九中!”
我頓時就來了精神,詢問猴子有什麼作戰計劃。猴子讓我別急,說是下午要開一個會,到時候把大家集中起來,再行細說。於是下午二節課後,大家便集中到了我們宿舍,霍嚴、夏超、小瘋子、小林彪、三碗酒,還有六中的顧羽,都到了。大家圍成一團磕著瓜子,就跟開茶話會似的,猴子把文龍送來的紙條給大家看了,眾人氣的又拍桌子又罵孃的。
“不過猴哥,這個文龍不大好對付啊。”小林彪拿著字條憂心忡忡地說:“他是十三鷹裡最強的一個,手底下也都是社會型的混子,和咱們學生型的混子可不一樣。”
“我知道。”猴子說:“所以我決定儘快拿下八中和九中,再和文龍決戰。”
小林彪眼睛一亮:“好主意,猴哥有什麼好辦法麼?”
“當然。”猴子嘿嘿一笑,從桌子下面拿出來兩份簡易地圖,一份標著西城八中,一份標著西城九中,“今天晚上八點,我和黃傑、霍嚴、小林彪、小瘋子,率領五中學生去攻八中;左飛你和鄭午、夏超、三碗酒,配合顧羽率領六中學生去攻九中。八中這邊由我帶隊,九中那邊由左飛帶隊,大家知道沒有?”
眾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