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都有一條延安路,只是老城區的這條延安路,是破軍的地盤,破軍已經在這裡盤踞了十幾年,以至於人們提到延安路就想到破軍,提到破軍就想到延安路,兩者彷彿已經融為一體。延安路不是老城區最繁華的地帶,卻也幫破軍賺到了不少的錢,破軍將這裡視作生命,當初無論孫孤命還是星火,都沒奪走破軍的地盤,而是讓他繼續守在這裡。
此時的延安路上沒什麼人,只有幾個瓜皮來回遊蕩,七殺要攻陷這裡的訊息早已傳開,老百姓早就躲在家中不敢出來,而警方也埋伏在四周,只等鏖戰結束之後出來清場。
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這條街兩邊的商鋪里布滿了人,有的躲在一樓,有的躲在二樓,甚至有的躲在地底,只待七殺的人一闖進來,或衝或殺或闖,誓要將七殺的人一網打盡。
雖已初冬,可天氣卻意外的好,清晨的太陽高高掛在空中。
真是個殺人的好時節啊。
再過十幾分鍾,這裡的每一片土地將會染上鮮血。
與此同時,西城二中門口,對面的馬路上,一排小攤子照舊排開。
賣水果的老大爺打了個呵欠,依舊用他那把鈍刀,慢慢地ズ緩緩地削著菠蘿,一張佈滿皺紋的老臉顯得麻木不仁,似乎外界發生什麼都和他無關。旁邊賣米粥的老頭也打了個呵欠,自言自語地說道:“今天的生意不怎麼好啊,米粥還沒賣出去平時的一半。”
另外一邊賣烤串的老頭“噗哧”一下笑了:“你他媽不是廢話,今天一大早出去二百多學生打架,怎麼可能生意會好?”
米粥老頭點頭說是啊,是啊,隨即又搖搖頭,宛若自言自語:“破軍那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奸詐啊,不知道那幫小傢伙會不會上他的套?”
烤串老頭樂了:“會不會?這會兒已經上套了吧,否則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喊人過去打架了。破軍那傢伙,恐怕已經在局子裡偷著樂嘍。唉,他們和破軍一比,畢竟是稍顯稚嫩了一些啊。”
米粥老頭呸了一聲,說你就幸災樂禍吧,那幫孩子平時也沒少照顧你生意!烤串老頭說沒有沒有,我巴不得他們幹掉破軍呢,我看見破軍就來氣,可希望是希望,現實是現實,咱們樂與不樂,和他們也沒有多大關係。
米粥老頭說,聽你這意思,你還想幫幫他們?烤串老頭連連搖頭,說我可沒這個本事。米粥老頭哈哈一樂,說你沒這個本事,但是有人有啊。說畢,二人一起看向賣水果的老頭。
“是不是,天龍?”米粥老頭問道。
賣水果的老頭卻沒說話,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一樣,依舊在緩緩地ズ緩緩地切著菠蘿,一張佈滿皺紋的老臉上麻木不仁。
九點整,延安路。
數百米外,終於出現了一大片人影,他們來勢洶洶ズ氣勢熊熊,彷彿一團火,要將整條街道燃燒。
“來了!”包德華低聲喝道。
在街上晃盪的二十幾個瓜皮都站住腳步,分站在不同的位置冷冷地看著那邊。那些人越來越近,走在最前的是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他留著古惑仔裡陳浩南式的長髮,嘴角邊掛著一抹淡定的笑容,那是對自身實力相當自信才能展現出來的表情。一眼看過去,足足有兩百多人,手裡拎著各式各樣的傢伙,宛若黑色的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俗話說,有什麼老大,就有什麼小弟。七殺如此囂張,他手下的兄弟也都不遑多讓,一個個露出狂妄自大的笑容,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是,我們就二十來人而已,他們當然會輕視了。
十幾米外,七殺和他的人站住了腳步。
“我草!”七殺根本沒看那二十幾個瓜皮,而是直接穿過人群看向我們幾個,然後大喊:“我他媽看見誰了,這不是破軍的倆寶貝兒子嗎?!你倆這是在那幹什麼,給誰當門神吶?”
包德華咬著牙道:“這是我們學校的飛哥!”
“哈哈哈哈……”七殺大笑起來,捂著肚子大笑起來,“我草他媽的,破軍住進去了,所以你搬來一個救兵啊?人家都說虎父無犬子,我瞅著破軍那老傢伙挺能耐,怎麼就生了倆傻逼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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