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猴子說,說明你變回正常人了啊,之前幾次都是運氣而已。我心裡生疑,難道真是這樣?我坐直了身體,趁周圍同學不注意,在何勇脖子上砍了一下,何勇立刻趴桌上昏了過去。
我拍了張何勇的照片給猴子發過去,說不是運氣,我剛做了實驗。
猴子發了一連串“草草草草草”的表情,然後才給我認真解釋起來,說迷走神經芝麻粒兒大小,深藏在面板和肌肉之下,在人的靜止狀態下都特別難找,更不用說是在運動中了——打架的時候就是在運動中,對方不停動來動去,得多牛逼才能砍中芝麻粒兒大小的東西?所以手刀一般只適合偷襲,不適合在打架中運用。
聽完猴子的解釋,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就說嘛,要手刀真這麼牛逼,一刀解決一個,只要體力足夠,一對一百都沒問題啊。
說完手刀的事,猴子又問我高一怎麼樣了,收了幾個小弟了,我說一個還沒有呢。猴子就罵我廢物,我直接就說去你大爺的,這才第二天,你當老子是宋江啊,人家一見我就納頭便拜,說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了?
猴子說行了,讓我看著辦,他不和我聊了,要和他的美女同桌聊天。
一下課,我就去找馬傑,讓他和我一起去大操場。剛出門,迎面就撞上莫小花了,把我嚇了一跳,說你怎麼來了?莫小花把我拉到一邊,說她聽說沈鵬帶唐亮去找我了,問我有沒有這回事。我說有啊,上節課來的。莫小花著急地問,然後呢,怎麼處理的?
我故作苦相地說,能怎麼處理啊,人家是斷尺探花,三中的大混子,我一介屌絲,無權無勢的,只能認輸了唄,訛了我幾百塊錢,這個月都得喝西北風了。
莫小花一聽,怪不好意思的,立刻從口袋裡拿出二百塊錢來給我,說這事是因她而起,她會承擔這個責任。我當然不能要她的錢,推脫了半天才把她給勸回去了。我沒說那錢是何勇和韓幽幽幫我出的,其實也是藏著一點私心。
因為我爸教過我,做人不能太老實,一分情的事可以說成三分,三分情的事可以說成五分,幫人辦事的時候就算不費什麼力氣,表述的時候也要把過程說的稍微曲折一些。這樣的話,人家自然也就更加感激、更加承你的情,下次幫你也會全力相助。
當然也要自己掌握著度,別搞的太假,別讓人一眼識破就行。
和莫小花說了一會兒,結果又上課了,沒時間去大操場,畢竟也就二節課後長點,其他下課時間都是十分鐘,根本就不夠啊。不過,我也覺得不能這樣下去,索性就叫了馬傑,曠了課去大操場看。曠課對我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不過在三中還是第一次。
到了大操場,我和馬傑又溜達了一圈,還是沒什麼新鮮的,高一新生都老老實實的訓練,不過那個滿臉癬子的男生還是站軍姿,別人訓練他站著,別人休息他還站著。我和馬傑坐了一節課,那男生就站了一節課,簡直要成雕塑了。
回去之後,不出意外的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了,問我上節課去哪了。
我早想好了,說我和隔壁班的打架,被保衛科的給叫走了。
班主任說保衛科給她打過電話,說那事已經處理完了啊?我一看此招行不通,趕緊改口,說你說的是上節課啊,我還以為是上上節課呢,上節課我去看了下醫生,被他們打的肚子有點疼,還趁機給她告狀,說有個唐亮過來給我要錢。
我心裡非常清楚,混到唐亮這個地步,普通老師已經不敢輕易去惹他了,就跟外頭那普通警察不敢惹混的好的流氓一樣。果然,班主任開始支支吾吾,說她會幫我問問這事的。趁這個機會,我就和她請假,說我肚子疼,要休息幾天,班主任立刻答應了。
出來以後,我給馬傑打了個電話,問他那邊怎麼樣了,他也說沒有問題,已經和班主任請好假了。他一臉的傷,比我好請。
這樣一來,我們就有充足的時間去大操場考察高一新生了。
連著三四天,我們就呆在大操場裡,找個陰涼處,一邊喝飲料,一邊嗑瓜子,然後看高一新生訓練。幸福真是比出來的,看著他們一個個汗流浹背,我們那滋味就別提有多爽了。相比之下,那滿臉癬子的男生就更慘了,一直在大太陽底下曬著一動不動,而且他定力極好,一站就能站一上午,連個廁所都不帶上的。
以前他還喊幾句報告,不過被教官罵過幾回以後,現在連報告都不喊了,就是站著,啥時候教官讓歇,他才歇。不過一般情況下,教官是不會讓他歇的,因為教官已經將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