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找--或者換個說法,無論哪裡的辦公樓都不難找,最氣派最輝煌的那座一定就是了。我們觀望了一下地形,發現要到辦公樓去,需要穿過操場,操場上都是正在訓練的大兵,我們都是便裝,實在太扎眼了。
不過這個好辦,這邊時不時地便要走過一兩個當兵的,我們可以扒了他們的衣服換上。想好了計劃,便開始實行,接連阻截了四個當兵的,先用手刀將其擊暈,然後分別換上他們的衣服,人則拉到草叢裡面。
鄭午的塊頭太大,換上衣服顯得有些緊,不過也只能將就一下了。
換好衣服以後,我們便有學有樣,兩個一排往前走去。我們好歹也是軍訓過的,所以走個齊步不是問題,朝著操場那邊走去。然而沒多久,猴子就看出問題了,說鄭午,你別順拐!
順拐就是齊手齊腳,剛參加訓練的學生或是新兵蛋子最容易產生這種問題。鄭午迷茫不已,說我怎麼順拐了?猴子說,你跟著我們仨走,我們出哪隻手你就出那隻手。
猴子一說,鄭午更不會走了,那叫一個抓耳撓腮,埋怨我們走的太快,他根本就跟不上。猴子說好了,別說話了,現在穿過操場,別再犯錯誤了!
操場上方隊很多,足足有三四十個,有的在跑步,有的在練習步法和轉體,大家都專注自己的事情,倒是也沒人注意我們幾個。
我們四個目不斜視,認認真真地往前走,本來不是什麼難事,結果鄭午走著走著又順拐了,而且被某個距離我們最近的方隊的大兵看見,噗哧一下笑了出來。
班長還罵他,說你笑什麼?
那當兵的指著鄭午,說那傢伙順拐!
這麼一來,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一看鄭午的模樣,都哈哈哈笑了起來。這一刻,我們幾個的內心都是崩潰的……鄭午也是個暴脾氣,也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就叫了起來:“笑什麼笑,憑什麼瞧不起順拐的?”
那班長指著他,說哎呦,笑你你還不服氣是不是?你們是哪個班的,你們班長是誰?我叫你們班長過來收拾你!
鄭午也喊,說我們班長叫王大龍,你去找他吧!
那班長一臉迷茫,說王大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鄭午說的班長是同州藝校的學生,他聽說過才有鬼了。猴子使勁朝鄭午擠眼,輕聲說別說啦,趕緊走!鄭午趕緊加入我們的隊伍,繼續往前走去。那班長卻不依不饒,說你們幾個,說清楚了再走!
我們並不理他,繼續往前走去。
那班長大叫,我說的話,你們沒有聽見是不是?
他一邊說,一邊朝我們走來。這麼下去非露餡不可,猴子知道躲不過去了,低聲叫道:“走!”我們幾個頓時撒丫子就跑,那班長再傻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當場也叫了起來:“來啊,混進來尖細了!”
這一嗓子可了不得,幾乎整個操場的大兵都聽見了。那班長帶頭朝我們追來,他們那一個班的兵緊隨其後,我們瘋狂地往前跑著,然而這操場上有幾十個方隊,粗略估計至少有上千人,紛紛朝我們圍追堵截而來,一時間高喊聲大叫聲此起彼伏,還有人吹哨子,那陣勢確實相當可怕。
我們跑的很快,但是前方圍過來幾十個人,我們如同四頭蠻牛,瘋狂地撞了過去,登時把這些當兵的撞得東倒西歪。我們的目的也不是打架,對方也只是在訓練,所以手上也沒有槍支,我們就憑藉蠻力,硬生生撞出一條路來。
“去那邊!”猴子指著前方一道五六米高的圍牆。
“不拿刀了?”黃傑叫道。
“還拿什麼刀,這樣下去連命都保不住了,先走再說!”猴子施展開他詭異的步法,那些當兵的根本就抓不著他。我們幾人雖然不如他的身法靈活,但這些當兵的想抓我們也沒那麼容易。
尤其是鄭午,那一身的蠻力氣,往前一衝就有四五個人被他撞開,一邊撞還一邊吼:“順拐怎麼啦?怎麼啦?!”
我們很快突破重圍,朝著圍牆邊上跑去,身後雖然跟著一大幫當兵的,但是距離我們越來越遠。我們剛奔到圍牆邊上,一個人影突然自牆頭落下,衝著我們冷聲說道:“想走?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他的手中,持著一方墨色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