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那幹家夥都是老油條,整起人來一個比一個拿手。
堂堂風臺區公安局長,竟然如此被人肆意凌辱,而且這還是對我極好的一位長輩,我的眼眶微微發紅,兩隻手都跟著顫抖起來,只覺得憤怒要衝破胸膛而出了。
啊……
我狂吼了一聲,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將全身的真氣都聚在手上,然後扒著門上視窗的兩邊,只聽“呲啦--”的聲音傳來,這視窗竟然硬生生被我撕裂開來,而且口子越來越大。
此時的我,雙眼發紅、面目猙獰,活脫脫像一隻從地獄鑽出來的惡鬼。
--我突然覺得,我這樣的人如果走火入魔,恐怕也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
看我如此動作,我們號中的人都傻眼了,只是斜對面那幹人還在毆打著丁三塵,完全沒注意到我這邊的情況。我把鐵門撕開一個口子,身子迅速鑽出,跳到斜對面的號門前面,然後再次如法炮製,雙手扒著視窗兩邊,“呲啦”一聲,將鐵門撕開一個口子。
當我鑽進號中的時候,裡面的人方才停下動作,一個個回過頭來,面色震驚地看著我。丁三塵躺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但是也抬起頭來,驚惶地說:“左飛,不要……”
我狂吼一聲,如一頭惡鬼衝進號內,拳打腳踢、左突右擊,將一干老傢伙打的鬼哭狼嚎、哀嚎連連。而外面那些管教,只以為他們在打丁三塵,所以並未過來阻止。
整個過程,連我自己都忘了,只記得紅紅的一片都是血,宛若真的走火入魔了一般。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正抓著菜刀七的頭,狠狠地往牆上磕。丁三塵躺在地上,手抓著我的小腿,輕輕地晃著,口中還說:“不要……”
我看了菜刀七一眼,他的頭上全是血,眼睛也早已閉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而環顧四周,整間號房宛若地獄,到處都是濺的鮮血,那些人都躺在地上,有的一動不動,有的輕輕地呻吟著。
我驚出一身冷汗,心想自己剛才難道是走火入魔了?不可能啊,在此之前一點徵兆都沒出現!我立刻蹲下身去將丁三塵扶起,說三哥,我們走吧,我帶你闖出這裡。
丁三塵搖頭,說我不能走,我一走就全完了。
我說那現在怎麼辦?
丁三塵推了我一把,說你去自首,趕緊交代罪過,無論他們對你做什麼,你都要忍著、熬著,會有人來救咱們的……
我點頭,說好。
我走出號外,來到走廊外面的鐵門前敲門、叫人。一群管教衝進來,發現我已經出來了,一個個震驚不已,先是將我按倒在地,又去收拾其他殘局,將那些被我打傷的傢伙趕緊送去救治。
而我,也被他們戴上了重刑犯的腳鐐和手銬,雖說這些玩意兒對我來說依舊不是問題,可我也老老實實地坐在號中。我看著管教們進進出出、忙忙碌碌,心中也是一片迷茫,不知他們會怎麼對付我?
但是最終,他們並沒有來對付我,而是匆匆忙忙地將兩道被我撕毀的鐵門換了,也沒人提審我、教訓我,安逸的好像從來沒發生過這事一樣。我知道,他們也不敢往上報,也是為自己著想,否則他們從上到下,怕是也免不了懲罰。
經過這麼一鬧,他們再也不敢往丁三塵的號子裡塞人了,丁三塵也得以能夠繼續安靜地看書。丁三塵受的傷也不輕,但是他拒絕治療,只是要了一些傷藥。
菜刀七受的傷最重,被抬走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相安無事地過了兩天,到第三天早上的時候,外面終於有人來了,說我和丁三塵的事情搞清楚了,現在無罪釋放,出去辦個手續就行。我知道,風大帥他們的努力終於起了作用。
一幫管教圍著丁三塵諂媚地噓寒問暖,丁三塵則自始至終保持著謙和的笑容,彷彿這幾天的事都不復存在。亞私布巴。
從所裡出來,風大帥親自來迎接我們,和他同行的還有猴子、黃傑和鄭午,他們仨還是那個逑樣,走路都費勁,卻看著我露出笑容。
丁三塵嘆了口氣,說左飛,知道我為什麼有信心三天就能出來嗎?
“嗯?”
“我和風大帥是結拜兄弟這件事,幾乎沒人知道。”丁三塵看著前方,說道:“走吧,該翻身了,三天時間,李沉舟把風臺鬧的簡直不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