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驚,猴子正一臉焦急地看著我,顯然有事要交代。可他現在跪在地上,按照禮儀絕對不能起來,否則就是大不敬。
我又看向猴子的手,好在我們還有其他方式可以交流。猴子的手果然富有節奏地輕輕敲打著地面,我仔細辨認著其中的意思,然後一個字一個字地翻譯過來。
他說,他剛才進行告別禮的時候,突然想起蕭落雨的身上還攜有一道洪門令牌,這洪門令牌的功能和我在國內時的摩耶手鐲差不多,持令牌者即為洪門龍頭。
猴子分析,這就是白震前兩天沒有動手的原因,他真正的目標其實是洪門令牌;待他最後上前進行告別禮、並親手為蕭落雨蓋棺的時候,恐怕會將這洪門令牌奪在手中,這樣就能順理成章地挾令牌以統洪門了。
當然猴子也說,這只是他的猜測,白震到底會不會這樣做還是一個謎題;但他如果真的這樣做了,讓我務必要不惜一切手段地阻止他!
我衝著猴子露出一個堅定的眼神。讓他放心。
接著,我便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白震身上。
此時此刻,白震跪在靈堂的最前方,還在八旗旗主之前;雪狼站在棺木左首位置,正向最後一撥進行告別禮的賓客鞠躬致謝。待最後一撥人也完了。雪狼才宣佈由副龍頭白震起身完成最後儀式。
白震應聲,接著起身,一臉莊嚴肅穆地走向棺木。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始終盯著他的動作,只見他走到棺木前面。先衝著蕭落雨的遺體進行告別式,又從旁邊將棺木的蓋子舉起,穩當當地移到棺木上方,看上去動作流暢自然,沒有任何意外之舉。
然而就在他準備將蓋子合上的時候。雪狼卻突然說了一聲等等。
白震將蓋子虛掩在棺材上方,一臉疑惑地看著雪狼。
雪狼說:“副龍頭,我準備宣讀龍頭的遺書、宣佈新任龍頭的名字了,麻煩你將洪門令牌從龍頭的身上取下來吧。”
副龍頭點頭,便將手伸向棺材內部。
終於來了!
按照流程。應該在蓋棺之前,雪狼宣讀遺書,接著由新任龍頭親自將令牌取下;可是現在雪狼隨口的一句話,卻造成“白震去拿洪門令牌”的結果,而且一切都看上去十分自然。
要不是猴子提前提醒過我。真要被這傢伙矇蔽過去了。
眼見著白震已經把手伸了進去,我知道我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猴子不能站起,阻撓白震的事情就落在了我的肩上,反正我也不是洪門的人,大不敬就大不敬吧。
於是我毫不猶豫地衝出人群。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著棺木方向奔了過去。
我的突然閃出,令現場眾人都嚇了一跳,基本誰都沒反應過來,只是一臉錯愕地看著我。負責守衛棺木的雪狼最先反應過來,厲聲喝道:“你幹什麼。這是誰的人?!”
我大聲說道:“雪狼,不要讓白震拿到洪門令牌,他會趁機篡位的!”
我一邊說,一邊朝著白震撲了過去,說什麼也要阻止他的行為。一瞬間裡。我便奔到棺木前方,準備伸手去拽白震的胳膊,然後雪狼大聲喝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在這胡說八道?”
接著雪狼突然抽出一柄長刀,狠狠朝我劈了過來。
我一手抓住雪狼的刀,著急大喊:“我說的都是真的!”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猴子的聲音:“雪狼和白震是一夥的!”
我渾身一震,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雪狼看似無意的那一句話,其實是在幫助白震去拿洪門令牌。
緊接著我又想起,三天之前,就是雪狼透過暗示大家新任龍頭的身份,才造成呂春秋先殺花斷風,接著又死在猴子手上的慘劇;如果雪狼當時不多那一句嘴,這兩件慘案也就不會發生。
聯絡彼此種種,我才明白過來,雪狼確實有鬼,這傢伙和白震是一夥的,他在全力扶持白震上位!
這傢伙使得一手好計謀啊!
身後響起呼呼風聲,我知道猴子已經撲過來了,他已經顧不上什麼大不敬,要全力同我一起阻止雪狼和白震的共同篡位。有猴子在我身後,我便不再去管雪狼,直接放開他的刀,繞過他去,朝著白震撲去。
然而這麼一阻,已經遲了,白震的手已經從棺材裡伸了出來,而且手上還多了一枚火紅色的令牌。
“哈哈哈,我是洪門的龍頭啦……”
然而就在這時,棺材上方虛掩著的蓋子突然飛起,一個人隨之從棺材裡也飛出來,伸手就掐住了白震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