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爺,當真……”城門上,一個皇城監門內官嚥了口唾沫,“不管?” 高聳的宮牆之上視野極佳,可清楚看見下方堵在城門前的信王柴珣、附庸的官員。 以及,站在眾多人對面,形單影隻瞧著弱小又可憐的趙鯉。 在衝突突生時,這監門內官便心驚膽戰要前去疏通。 生怕被堵在城門之外的信王與趙鯉起衝突。 趙鯉被大臣們圍攻。 君不見二十年前,靖寧衛指揮使被文臣於殿上毆打致死之事? 要是趙鯉有點什麼三長兩短,內官已可預想自己被剁成肉餡包餃子後,要不要蘸醋去腥了。 可他的去路,被同在城門上的盧照阻攔。 領了差事來這堵人看城門的盧照,神情輕鬆:“咱們這就是要去維持秩序啊!” “只是開城門得慢點,唔……半盞茶吧。” 盧照估摸著,掐算了一個大概時間。 監門內官看他這慢悠悠的模樣,又看城下已經有了要動手的趨勢。 一跺腳便要繞過盧照。 盧照想死那是盧照的事,他還沒活夠呢。 可惜他的腳步再次受阻,盧照哥倆好似地搭著他的肩。 手肘將他勒住:“別擔心。” 盧照嘀咕道:“倒不如盼著咱趙千戶記性好。” 千萬記得,太老的就別打了。 盧照話音落下,城下也炸開了鍋。 國舅爺破音的喊聲,迴盪在皇城前。 “給我,給我打!” 這喊聲,就像一瓢涼水倒進熱油鍋裡。 有了第一個出頭的,後邊人哪還顧得什麼臉面不臉面。 只想洩去他們在這城門前,跪了兩個時辰的怨氣。 更有那惡意的,便想殺了趙鯉這隻雞,給宮裡的猴看。 左右法不責眾,二十年前先輩還打死過靖寧衛指揮使呢。 被壓制的怨氣迸發,這些穿著各色官袍的大臣們一擁而上。 趙鯉下馬來,馬鞭在掌心中輕敲,早已等不耐煩。 到底是因趙鯉性別外貌,讓這些癲狂人產生了錯覺。 大景某些官兒是從不吝欺凌弱小,以宣洩怨憤的。 為首的,便是那覃大人。 一年能參靖寧衛三百七十次的他,因為富樂院一場風流,被連貶低三級。 最要命的是,黑心肝的靖寧衛放出風聲,他屁股上有三塊老年斑。 從此,覃大人便再丟不掉這老年斑的帽子,被市井刁民編著曲子罵。 方才趙鯉還用老年斑譏諷於他,新仇舊恨一股腦迸發。 覃老大人挽著袖子,握住乾瘦拳頭朝趙鯉面門打。 趙鯉站立不動,扁嘴露出一個委屈神情。 輕輕側頭,便讓開了這乾瘦老頭子的拳頭。 覃大人半隻腳踏進了棺材反應很慢,拳頭打空踉蹌了一下。 手腕子啪一下被趙鯉握住。 還未來得及抬頭看,便覺手腕一陣巨力傳來。 好似腕骨卡進了鐵鉗子裡,吱嘎作響。 趙鯉手上用勁,臉上露出委屈神情:“覃大人,竟朝著我這小姑娘的臉打?” 她拔高了聲音,帶著哭腔喚道:“救命啊!好疼!” 喊時,隨意捏斷了覃大人乾瘦的腕骨。 她中氣足嗓門大,喊聲蓋過了覃大人的慘叫。 把疼得翻白眼的覃大人隨意丟開。 趙鯉又喊:“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還不快住手,否則沈大人定不會放過你們。” 喊話時,趙鯉開啟了自己的惡毒女配技能——撒謊、挑唆被識破機率小幅降低。 緊跟覃大人身後的,是個依附皇后母族的御史。 聽趙鯉的喊話,他暗道:你這小娘皮是誰? 大景誰不知你是沈晏姘頭,還是第九房。 要打的就是沈晏的姘頭! 聽趙鯉聲音帶著哭腔,越發讓他心中黑暗面膨脹。 將對沈晏的怨氣,一股腦朝著趙鯉撒。 奈何,拳頭揮到一半,便見一隻小巧手掌扇來。 耳邊凌厲的風聲,讓他被趙鯉挑唆得混沌的腦子一清。 下意識抬手阻擋,卻為時已晚。 麵皮迎上趙鯉的手掌。 臉上鬆垮的褶子震顫如水波,這御史劃過一道小小弧線,摔飛在一邊。 聽不見任何聲音,像是有人在他腦袋了塞了一個蜂窩,整個世界嗡嗡作響。 正好與哀嚎的覃大人作伴。 跟在他身後的人,正對上趙鯉一雙透亮眸子。 極度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一個急停想要後撤。 奈何被身後群情激奮的同僚,往前推了一把。 他聽趙鯉發出害怕的叫聲:“不要再打了。” 手卻面無表情揮出,讓人三生銘記力道扇在他臉上。 此人摔了個滾地葫蘆,耳孔流血,劇烈的頭痛和噁心感湧上。 倒在覃大人的屁股邊,眼前竟看到了他過世多年的太奶。 他太奶活靈活現站在他眼前,像他幼年時一樣給他說故事:“山中有種餓狼,會偽裝成受傷和虛弱模樣來誘騙獵物。” 這人鼻中鮮血噴湧。 還聽少女柔弱地哭哭啼啼,彷彿驚嚇至極的哭喊:“我家沈大人,定不會放過你們這些打我的人。”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