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漁網!” 趙鯉提刀迎上的同時,一聲清喝。 下一瞬,一張還掛著青苔的魚網從天而降,兜頭罩在了已經沒個人樣的王婆子身上。 鄭連帶著四個富樂院中護衛快速跑動起來,用沾著雞血的魚網裹住王婆子。 “你們這些賊子,和那賤丫頭是一道的嗎?” “都來欺負我這可憐人。” 似乎是被趙鯉一刀將頭劈成了兩半,王婆子發現自己的眼睛可以一左一右分開兩個方向看人。 已經不新鮮的黑紅白內容物,淌了一臉。 她一邊含含糊糊的說著話,一邊轉動著眼珠看向兩邊。 鄭連還好些,其餘幾個護衛同時都身上沁出一身熱汗,不由得雙腿有些發軟:“這,到底是什麼?” 眼前這可憐人的模樣是他們最可怕的噩夢中,都未曾見過的。 其中一個護院下意識撒開手,往後退了兩步。 他一個護院,平日裡也就是看守院裡的犯罪官家小,此時卻青天白日直面這種東西。 那點月銀賣命,不值當! 他轉頭撒腿就想跑。 只是還沒跑一步,就被護院頭領一腳橫踹:“誰敢退?老子保證以後盛京他活不下去。” 這護院頭領不愧是張媽媽首領,是個狠人。 即便自己也手心冒汗,還是很快拽緊了牽著漁網的繩子。 在福樂院這種地方的護院頭領,雖說幹著髒活地位不高,但卻是真正的黑白兩道通吃。仟千仦哾 被他一威脅,幾個也移步想跑的,頓時止步。 趙鯉也喊道:“不解決了,往哪跑都跑不掉!這東西記仇。” 幾個護院,這才紛紛上前來,各自拽了一邊繩子。 “都是你這下賤蹄子。”見狀,王婆子猛的看向趙鯉。 從穿上鞋子那一瞬間,她的極端情緒就被放大。 戾氣和惡意催化到極致,行為已經不能用常人的邏輯去理解。 就如此時,被漁網團團網住王婆子,卻聽見了趙鯉的話,將全部敵意彙集在趙鯉身上。 她伸出枯樹枝一樣的雙手探出,朝著趙鯉抓來。 幾個拉住漁網的護院,只覺得自己好似網住了一隻巨獸。 手中的繩子幾乎握不住,在掌心擦出一道道血痕。 鄭連脖頸上青筋爆起來,一轉身,將繩子纏在了腰上,雙足抵在地面,身體向後傾。 有了鄭連的正確示範,其餘幾個方向的護院也有樣學樣,把繩子捆在了腰上。 一時間即便王婆子力氣大得可怕,也一時僵持在院子中間。 趙鯉從劈出那一刀之後,就再沒有出手。 她拖著長刀,就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尋找著致命一擊的機會。 就在王婆子與鄭連和眾護院短暫平衡僵持的瞬間。 趙鯉捉刀上前,成為打破僵局的關鍵力量。 雪青長刀,折射出絢麗光芒,閃電一般刺出。 長刀嵌入王婆子的左肩關節的縫隙裡。 陰毒的蝕月三殺刀法,讓趙鯉在出手時有近乎直覺的天賦,要害擊破。 長刀刺入之後,絲滑得好似切割黃油。 王婆子的一隻胳膊啪嗒掉落在地。 從見到王婆子的腦袋劈成那樣還能活,趙鯉就知道,一般的砍頭破心只怕對付不了她。 於是迅速轉變策略,以讓她失去行動力為首要目標。 趙鯉手中長刀一刀快過一刀,很快卸下王婆子兩隻胳膊。 王婆子被漁網綁住,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趙鯉將兩她隻手臂砍下。 兩邊腮幫各自動作,將牙齒咬得吱嘎作響:“小蹄子,你等著。” 到了此時,王婆子依然沒有察覺到自己哪裡不對勁。 她好像是街頭老婦撒潑吵架,頂著裂開的腦袋放狠話。 趙鯉甩去刀上的腐臭黑血,又將視線放在了王婆子的腿上。 如果沒有記錯,那裡就是那件詛物所在。 王婆子並沒有流出很多的血,從她傷口滲出的,是已經半凝固的黑紅汙血。 醃臢的裙襬恰好擋住視線。 趙鯉沒有手閒去撩開,而是估算好位置,後斬出一擊。 長刀滑過,王婆子上半身忽的歪倒在地,只有膝蓋以下的兩條腿還直直的戳在地上。 砰的一聲,王婆子摔倒在地。 失去了雙腿,對王婆子來說顯然比失去雙臂要重要得多。 一直無知無覺的她,摔倒在地上的一瞬間,發出一聲呼痛的聲音。 好像在這個時候,才察覺到痛。 “我……怎麼了?” 她失去雙腿的身子仰面躺倒在地,渾濁的雙眼直視著太陽,喃喃自語兩聲,下一刻呼吸一頓,頭歪到了一邊。 “現在所有人,轉移視線,不要看地上的東西。” 趙鯉看著王婆子斷裂裙襬下的凸起的腳面,大聲命令道。 “快去,取去雄雞來!” 很快,一直撲騰著翅膀的雄雞,被鄭連提來。 隨便在刀身上一抹,熱騰騰的雞血淅瀝瀝流淌出來。 在趙鯉的示意下,鄭連將還冒著熱氣的雞血滴在了王婆子的腳面上。 雞血洇溼了裙子的布料,順著那雙斷腿,滴到了王婆子腳上穿著的東西上。 下一秒,一聲尖銳入指甲刮玻璃的尖銳聲音,猛的爆出。 就像是一枚燒燙的針,刺入耳膜。 包括趙鯉在內的全部人,都猛的耳朵一痛。 一種很奇怪的分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