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能一次性把秦朗夫妻帶回。 但秦朗的態度有明顯動搖。 拿下也是早晚的事。 趙鯉心裡有些高興地告辭後,揣著玄虛子給她煉製的百草丹,在他的碎碎念裡離開了欽天監。 正午盛京正是熱鬧的時刻。 趙鯉出來辦私事沒有著官服,也不必因為穿著靖寧衛官服當街吃糖葫蘆,被人瞧見參她。 順勢牽著馬在街上逛了起來。 盛京的大市,人貨所集。 百工貨物的買賣都有固定的區肆。 三山街道斗門橋的為果子行。 大中橋、北門橋是大集市,買賣魚肉蔬菜。 篤橋是銅鐵皮貨行。 還有簾箔鋪,鞋履鋪…… 趙鯉聽著叫賣聲,在這繁華的街頭穿行。 就像鄉下人進城一樣,四處觀看。 沈晏給她挑選的那匹母馬,溫順地跟著她。 她生得好又面嫩,一副好奇的模樣沿路買些吃食。 這個樣子,自然有不長眼地認為她是什麼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一夥京中不事生產遊手賭博的混混,便相互使了個眼色,從後包圍上去。 趙鯉正站在一個路邊支著的小攤前,買糖砂炒栗子。 看她生得討喜,賣栗子的大媽還特意多給了她幾粒。 正笑眯眯遞過來時,看見趙鯉身後站著的幾人,不由臉色一變。 趙鯉不明所以回頭看去,就見數個一身酸臭的撩閒混混輕浮地笑著圍了過來:“小娘子,想去哪玩啊?” 趙鯉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被混混挑事的一天,不由一愣。 她這一愣,讓那些撩閒混混以為她是心中生怯。 其中一個頓時高興起來:“說說,哥哥們帶你去玩。” 說著一雙眯縫眼上下掃視趙鯉。 趙鯉身上穿著的衣裳,都是沈晏給的。 妙就妙在不是懂行的人,便不知這身低調的衣裳有多貴。 這混混看趙鯉,心中估量了一下,給她的定位是,家裡有些小錢的小戶人家,才進京沒見過什麼世面。 於是肆無忌憚起來,說話間就要伸手。 趙鯉挑眉後退了一步避開,扯了一下馬,讓馬擱在中間。 “喲呵?莫不是要將馬送給情哥哥我?” 這混子說著就要來韁繩,同時對左右使了個眼色。 幾人圍攏上來,想要將趙鯉帶到偏僻地方,隨意施為。 趙鯉回頭,那買糖炒栗子的店家,愣了一愣之後,直接轉過身當做沒看見。 這些街頭混混,惹上會很麻煩。 趙鯉深深嘆了口氣。 這次她想出來玩,便沒帶佩刀,還得找樣趁手武器。 她正找著,一隻手伸了過來:“看什麼呢?讓情哥哥我也看看。” 那隻黑黢黢的賊手直奔趙鯉前胸來,一看就是慣犯。 趙鯉忍不住冷笑一聲,側身避過的同時,握住那人的手腕一扯一帶。 將他整個人按進了一旁滿是黑色鐵砂的炒鍋裡。 啊—— 淒厲地慘叫回蕩在街市上。 幾人未曾料到,趙鯉會突然發作反擊。 等到回神,那人已經在滾燙的熱沙中滾了兩圈。 按著滾燙的鍋沿想要爬起來,又被趙鯉用撈栗子的爪籬又按了回去。 “臭娘們!”一個高壯的混子揚手扇來,蒲扇大的巴掌帶著風聲。 趙鯉一矮身,避了過去。 那個還趴窩在鐵鍋裡的混混,這才慘叫著從鍋裡爬出來。 渾身煙氣,面板裡滿是嵌進去的鐵砂。 跑了兩步,便腿軟摔倒在地。 他這慘狀顯然還是頗有威懾力的。 在這個時代這樣的燙傷極為麻煩,幾個混混也沒想到眼前這矮小的姑娘如此手辣。 幾人不約而同地逼近上來。 就在此時,一隊五城兵馬司巡邏的差役被此處紛爭吸引注意力,大步跑了過來。 “幹什麼呢?”領頭的差役嘴上還沾著油光,一身酒氣。 不知是在哪個商戶,享了孝敬,吃得滿肚肥油。 走過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先碎碎念罵了一番:“胡大,又是你們幾個王八蛋惹事。” 五城兵馬司的人顯然和這些混混都已經相熟了。 領頭的差役倒沒有像是小說裡的炮灰,直接無腦偏幫。 他很清楚這幫狗東西的惡劣之處。 蹲下身去檢視了那個混混身上的傷。 那嵌在面板裡的鐵砂泛紅,生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水泡。 滿張臉上,每個面板毛孔好似都嵌著一粒鐵砂,生著幾個水泡。 堪稱密集恐懼症福利。 這差役顯然享受不了這樣的福利,才看了一眼,就猛地別開眼睛,然後看向趙鯉。 “小姑娘,手夠黑的啊。這人只怕是廢了。” 他站起身:“走吧,跟我們走一趟衙門。” 趙鯉想了想,點點頭。 現在拘捕的話,堪稱失智行為,她一個奉公守法公務員自然做不出那樣的事情。 當街亮出腰牌固然人前顯聖會比較爽,但事後一定會被參。 倒不如先跟他們走,到了僻靜處再亮出腰牌,用在執行公務的名義,混過去。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