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將要宵禁,整個嘉會坊萬籟俱寂。 只偶爾從裡坊牆垣之後,傳出一兩聲狗吠。 穿著青衫短打扮的年輕男人,瑟瑟發抖地縮在櫃子裡。 外邊更夫走過,傳來兩下打更的梆子聲。 他蜷縮在櫃裡,嗅著防蟲的樟腦味。 將自己藏在衣服堆裡,大氣也不敢喘。 外邊傳來踏踏的腳步聲。 一隻白嫩的腳,趿拉著一雙紅鞋子。 紅白相撞,襯得那隻嫩足格外白滑誘人。 “相公,我們來生孩子吧!” 黑暗中,女人身上只套一件紅色紗衣,半掩著胸前豔色,嘴裡嬌滴滴地喚著。 但櫃中的男人卻好似聽見了什麼催命聲,死死地捂住嘴,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小一些,再小一些。 他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熱汗從他的鬢角滑落。 那女人的身影,在櫃子前的縫隙前面一閃而過。 男人的身體瞬間緊繃。 “相公。” 女人叫著,在房中走了一圈。 似乎沒有什麼發現,她又嬌聲喚著,繞出房去。 許久,男人側耳傾聽,外邊似乎不再有什麼聲音。 他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悄悄移開捂住口鼻的手,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男人沒有草率地出去,他依舊縮在櫃子中,想要就這樣等到天亮。 外邊再沒有聲音傳來,就在男人睏意上湧,幾乎要睡去的時候。 院外突然傳來一聲狗叫。 鄰家的狗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叫個不停,聲音淒厲。 本就神經緊繃的男人,猛地一驚,腿踢到了櫃子上,發出一聲悶沉的響聲。 男人一驚,立刻捂住嘴,再不敢動彈。 他豎著耳朵,傾聽許久,外邊似乎沒有異動。 他又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抬袖動作之間,惶然間看見一個發著紅光的東西。 他整個人僵住,抬眼看去。 一個東西貼在櫃子的門上,忽明忽暗地閃著紅光。 光線暗,男人忍不住湊過去看。 就在這時,寂靜之中傳來一個歡喜的聲音:“相公,找到你了。” 男人臉上血色盡失,心臟彷彿停止跳動。 那紅光又明滅一次,原是一雙眼睛:“相公,我們生孩子。” 原本關死的櫃門啪地一下洞開。 一雙白生生的手,伸了過來,將男人拖出櫃子。 他發出一聲慘叫。 櫃中的衣衫垮下來,堆了他一頭一臉。 他尖叫著,想要撕開裹在頭上的衣裳,想要逃走。 雙眼看不見讓他陷入了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慌。 掙扎著的男人,覺得自己的雙腳腳踝像是被鐵鉗握住,不容反抗地向兩邊開啟。 女人纖弱的身軀擠進了他的兩腿之間。 “相公,我們生孩子。” 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其中滿是壓抑的慾望。 男人只覺得胸前一涼,身上衣裳全部撕撥開來。 一個軟軟的,溼漉漉的東西在他的胸膛劃過,最後停在腹上。 在肚臍上掃了一圈,溼漉漉的東西往裡鑽了一下,分泌出大量冰涼的黏液。 硬硬地頂在男人的肚臍,以不容抗拒的力度撐開褶皺,向腹腔裡面鑽。 男人的慘叫回蕩在夜空之中。 他終於扯開了包覆在頭上的衣裳,垂眼望去。 月色如水,從窗戶照進來,流淌在地面。 他妻子熟悉的臉龐上,滿是病態的緋紅。 視線下移,男人看見滿是黏液的半透明肉色管子,從妻子的腹部伸出。 然後鑽入了他的肚臍。 伴隨著撕裂的劇痛,和飽脹的感覺,男人清晰地感覺到內臟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撥弄,嘬吸。 他聽見自己肚子發出蠕蠕的水聲。 那管子忽地抖動了一下,一串湯圓大小的東西順著管子流淌過來。 男人甚至能感覺到那些圓圓的東西滾入腹腔,附著在腸壁,探出爪子一樣的小刺,著床在他的體內。 “相公,我們生孩子。”妻子將臉貼在男人的耳側,嬌聲說道。 “啊———” 楊堅猛地從床上坐起,驚魂未定的四處張望,撫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 清晨的陽光灑滿了房間,空氣中是乾淨棉被曬後的味道。 “相公,怎麼了?”一個身姿窈窕的女人走了進來,這是楊堅的妻子張蛾。 楊堅滿身大汗地坐在床上,有些畏懼於妻子的接近。 但張蛾似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溫婉笑著道:“我煮了朝食,相公快來吃吧。” 說完,轉身離去。 楊堅呆怔了許久,看著妻子窈窕美麗的背影。 近來他的妻子越來越瘦,越來越美麗,也越來越勤奮了。 從前妻子雖也好,卻……沒有這樣好。 好得讓他頭皮發麻,夜夜夢魘。 楊堅情不情不自禁地摸上了自己的下腹部。 許久,外間再次傳來妻子的催促。 對現在的妻子,楊堅十分畏懼,不敢違逆她,急忙出了房間。 妻子在灶前支起的小方桌上擺了一碗稠稠的小米粥,蒸了一屜白麵饃饃,還煮了兩個白煮蛋。qqxsnew 可謂十分豐盛。 楊堅不明白為何早上吃得這麼好,換作往常少不得大聲呵斥妻子鋪張。 但此刻他卻只嚥了口唾沫。 一股燒心的飢餓之意從胃中爬出。 他走到桌邊,不管不管不顧地白麵饃饃狠咬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