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棗。 這就是王家秀才為了治癆病,千辛萬苦求得的偏門秘方。 去核幹棗,塞入未破瓜的女孩密處。 待過了一夜,早上再取出吃掉。 這道方子,據說可追溯到秦時,一直是隻有上等人知道的秘方。 可養生強精,使人容光煥發。 王秀才咳嗽了好幾年,家中早就吃藥吃得家徒四壁。 泡棗,就是他為了挽救自己性命的最後一道手段。 為此,默許孃親趕走妻子,沒花什麼錢,只用一個秀才名頭,娶進了徐玉。 他前面妻子剩下兩兒一女,他並不需要傳宗接代的妻子。 他只需要一個乖巧的啞巴,做他的藥材。 王秀才的娘很高興兒子想出這樣絕妙的法子。 徐玉的性子實在很和她心意。 她幾乎兩句威嚇,便嚇得徐玉交出了嫁妝箱的鑰匙。 白日裡,徐玉要燒茶煮飯帶孩子。 晚上,便和王秀才的娘一塊睡在偏房。 給王秀才做泡棗的藥人。 王秀才不愧是秀才,聰明讀書人。 精明得叫人毛骨悚然。 若論算計和心狠,只怕只有山中豺狼才能媲美。 他的計劃幾近完美。 徐玉也確實任勞任怨不敢反抗。 因為這家中的婆婆,比惡煞還兇。 每每看見老孃打罵幼妻,王秀才總是冷著臉避入書房。 他娘生他養他不容易,兒媳自當尊敬忍讓。 徐玉的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或許真的是生命力被王秀才吸走,又或者是被磋磨太過。 才一年不到,徐玉就重病在床起不來身。 王秀才自覺用了偏方,好了許多。 他自然捨不得這便宜實惠的滋養藥材。 因而難得大發慈悲,制止了他孃的打罵。 從筆墨錢中,省下了些,給徐玉請了個大夫。 徐玉仰躺在床上,腦袋木呆呆地疼。 她想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 她說不清,這樣的日子,是死了好還是活著好。 白天埋頭做活,晚上便被王秀才的孃親自盯著泡棗。 這樣沒日沒夜的磋磨,讓她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 她活著就像是一個物件。 現在病了,才有一點時間想想,會不會死了才是一種福氣。 徐玉躺在稻殼枕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帳子頂。 就在她快要睡去時。 門吱呀的開了。 “大夫,我兒媳婦就在裡面。” 王秀才的娘,領著人進了臥房。 徐玉雙眼被門外照進的光刺了一下,她眨了一下眼睛。 手腕上搭了一隻帶著薄繭的手。 聞到一陣藥材的味道。 下頜兩縷鬍鬚的中年大夫,相貌堂堂,緊緊皺眉。 床上躺著的病人,看著面相不過雙十,身體竟衰敗成這副模樣。 再看了看旁邊站著的尖酸老婦。 這中年大夫哪還有不明白的。 他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 不意間,視線卻和躺在床上的徐玉對上。 那雙眼睛裡,沒有一點活人的光。 醫者仁心,大夫心一軟,安慰道:“沒事的。” 說完,他便去開藥方。 他卻不知,這簡單三個字,撞進徐玉的心裡,激出了多大的浪花。 大概是因為大夫妙手。 又或者徐玉突然心裡有了點期盼。 她的病有了些好轉。 在大夫第三次來時,她大著膽子去看。 大夫第四次上門,王秀才的二子哭鬧,徐玉的婆婆去哄,徐玉得了大夫偷偷塞的一包龍鬚糖。 這包糖,她偷偷藏在灶間的瓦上,吃了很久。 也是這包糖,支撐著她熬過了最艱難的日子。 每次覺得日子太苦,就掐一點抿進嘴裡。 但是糖總有吃盡的時候。 王秀才身體才好轉了一些,與同窗去狎妓飲酒,回來醉倒路邊受了寒。 從此一病不起。 每天晚上,家中響徹他撕心裂肺的咳嗽。 徐玉過上了比從前苦了三倍的日子。 有一日,大夫來給王秀才瞧病。 重病迷糊的他,在夢中囈語:“娘,快叫徐玉去給我泡棗救命,叫她將陽氣過給我。”看書喇 夢中,精於算計的王秀才這樣叮囑道。 大夫卻是失手摔了手裡的藥枕。 再好的醫術也救不了人心的惡。 他沒想到,這世間真的會發生這樣荒誕的事。 本想拂袖而去,卻不由自主的止住腳步。 他想到了,那日那個躺在床上,沒有一點活人氣的女人。 大夫終究心善。 只是從那一天起,他忍不住多關注了徐玉一些。 心中憐憫漸漸滋生出別的東西。 到了年底,隆冬時節,王秀才就算吃著泡棗也沒吸到多少陽氣。 張著眼睛,雙腿一蹬,咳死在了床上。 辦了獨子的喪事,王秀才的老孃將滿腔怒火發洩到了徐玉身上。 都怪這個剋夫喪門星! 都怪這個沒用的藥人! 各種磋磨落在徐玉的頭上。 那段日子苦不堪言。 寒冬臘月,叫她站在院裡立規矩。 心裡想著,叫這無用兒媳趕緊死了,給她兒子陪葬下去伺候。 徐玉以為,自己怕是活不到春天時。 轉機終於來了。 媒人帶著五十兩銀登門。 王秀才的娘想說他們是規矩人家,有講究的規矩。 但她終究說不出口。 王秀才死前,家中銀錢消耗一空。 她年紀大了,孫子年紀還小。 王秀才的老孃心中也時